曾小丽两口子没有在那人行道上停留太久,在被偷女人和小偷吵吵嚷嚷地大叫着的时候,他们走开了,唐鲁立一边走一边摇头谴责道:“那男的也真是的,看他穿得挺斯文的,却去偷人家的钱,真是太财迷心窍了!”
他们经过一家卖糖烟酒的小铺头时,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从柜台里探出头来向他们两个看看,然后又缩回头去。曾小丽怕惹上麻烦事情,忙叫唐鲁立不要再说小偷的事情了。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一家半拉下卷闸门的较大糖烟酒店门前时,那个灰白头发的老头竟然跟了上来,喊住唐鲁立道:“阿立,她是你女朋友吗?”
曾小丽瞧向他,见他下穿长裤,上穿背心,一副茶色的脸儿,发白的鬓发,下巴颤动着,已经很苍老了,不知他是丈夫家什么人,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唐鲁立见这老头向他问话儿,便停住步,脸上带笑,彬彬有礼地回答:“不,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老婆,我们结婚已经一年了。你有什么事吗?”
“她生得真是靓啊!真是靓!你好有福气!”老头夸起来。
唐鲁立不亢不卑地点点头:“我是有福气,像她这样的妹子,如果我没福气是讨不到的。”
老头的头这时竟突然摇得像拨浪鼓,不满地道:“她这一段时间老爱买东西,这样下去可不得!……”
他的话儿立刻叫曾小丽有些受窘,又不知他是唐鲁立什么人,不好太生硬地反驳他,便只能低声地分辨道:“我并没老爱买东西,我一个月最多买一两次的!”
唐鲁立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话,然后笑着对老头说:“李叔,你可冤枉我老婆了,她平时是不买什么东西的,同我结婚一年来买得最多的就是这次。”
“但我常常看见她买,一买就买很多。”
“如果家里需要,多买一点儿也没什么,要用的就得买嘛!”
唐鲁立继续笑着说,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快点儿离开。
老头却想缠磨他,连跟几步:“你们这下并没有什么钱是不是?以前你们很少买东西,这下也应该少买东西是不是?”
“那是不同的,以前我家的钱连饭也不够吃,这下除了吃饭之外还有点儿余钱,有些东西家里需要就得买了。”唐鲁立尽量耐心地跟他解释,一说完就拉着曾小丽硬走开了。
这时曾小丽的心已经变得很憋闷,不想再去铺头了。
唐鲁立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情绪变化,回头看看老头没有跟上来,这才低声对她说:“刚才那老鬼是住我们工程队的,从外边退休回来。他曾经得过精神病,姓李,讲话常常显得傻里傻气的。不过他的儿子倒挺厉害,白手起家赚了可能有几十万,前两年在县城买了一套商品房,有时会回一下来,不过没有把他接出去住。”
曾小丽对他的话儿似听非听,蹲下地去打开包查点一下自己所买的东西,然后对他说:“今夜我不去铺头了,你看要不要带点儿什么吃的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