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还有哪个!”唐母白他一眼说,好像当他就是唐鲁立一样。
唐父顿时无言了。
他们调头走向另一家较大型的商店。唐母一路叨念:“阿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呵,老曾家妹子那样的妹子也不要,去要其他妹子,真不知他是怎样想的!要知道那妹子就是他打饥荒也会跟着他的啊,其他妹子哪儿会给他这样做呢……”
她心里生出对儿子的怨责,觉得他实在是做事太粗率了,不知从长计议,将来有他后悔的人家妹子结婚都是着婚纱或者红衣裙,曾小丽竟然是穿黄衣裳,这在她看来就是很不祥的事情。这时她又想到刚才站在商场里呆的曾晓惠,觉得她挺反常的,不知因什么事情进了那儿又傻呆呆地不买东西呢?
一路上想着叹着,兜了一个圈子来到另一家商店,进去便找到摆放咸杂物品的货架前。
看见有一个货架上摆满了大瓶小瓶的食用油,这勾起了唐母的联想,于是她探问老伴:“立他爸,要不要买一瓶花生油回去?蒸扣肉先把猪肉往油锅里炸过,吃起来会更香的。”
“不用了,炸了再蒸太费油,还要多些事情做,划不来。”唐父回答。
听他这样说,唐母想想也是,便取消了这个打算,决定这次的扣肉就只把芋头切成块以后,将南乳、盐、酱油搅拌过的猪肉夹在其中,撒上一些食用油和白糖就行了。
这样她便挑了一瓶低廉的南乳,秤了一斤白糖,然后和老伴改去市场买芋头了。
还没有走出商店大门口,唐母竟蓦然现曾晓惠独自一人从不远处也向这商店走来了,叫她由不得有些紧张,忙把老伴往里拉,躲到一个货架后,让摆得满满当当的货物遮挡住自己的身影。
这时她有些犯难,既不想与曾晓惠照面,又怕在外边耽搁太久,不能按时给儿子、儿媳做到饭吃,到时给他们怨怪。
她在那儿有些进退两难。好在现在的曾晓惠是个有心事的人,进了店来老呆、分心,眼睛往旁顾,叫唐母和唐父没有在商店里躲多久,就找到了一个机会闪出去,快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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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丽家来了一个七十年代“红卫兵”造反期间,曾抒铭无故得罪了一个造反派头头,给对方追杀,为了躲避一次危险事情时而曾经逃到了几公里外的野芙村老农牛伯家,在那儿住过半年的牛伯。这牛伯说他小儿子娶亲,特意来安都镇上邀请曾抒铭去喝喜酒。
曾抒铭早已对偏僻乡村的那种贫困和肮脏厌倦、捐弃了,接了请柬三心二意,既不答应去,也不讲不去,只说过两日再看看。留下牛伯吃午饭,他骑着单车上街去买菜。本来去市场不经过女儿、女婿的烧焊店的,但他临时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意怎么样,便多兜了一个圈子,绕到他们的铺门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