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罗主任已经坐在他的办公桌前。81Δ』%ん81唐鲁立一到他跟前便毕恭毕敬地道:“主任,这下我的钱该给得了我了吧?”
“还不得,我们只收到一万块钱,不够你的数。那老板连合同都还没签,我们还不能给你。”罗主任脸上似笑非笑地说。
“我以前同你们要铺头,一讲要就即刻给够你们定金,怎么那人就可以不给够呢?”唐鲁立有些沉不住气,带着不满地道。
这次罗主任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摊摊手说:“我们也没办法,那老板讲他这下没钱,得过一段给,我们也没法强迫他。”
对那人竟然可以网开一面,一定是这单位的人使花招。他觉得是这样,便冲口而出地道:“我以前不给够钱要不到铺头,别人不给够钱却要得到铺头,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我们都是为你好。”罗主任慢条斯理地说。
“为我好?哪是为我好了?我只因为一时糊涂要了你们单位的铺头,到头来弄得要收回钱也收不到,想给钱外母(岳母)治病也不得,想做生意也不得,活活要给套死、拖死!”唐鲁立越说越激动,嗓音竟岔了。
罗主任爱莫能助地说:“你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很同情,但我们也没办法。当初你要铺头时该自己认真地考虑好,不必等出现了这种情况以后才来后悔。”
他的话儿虽然不能使人宾服,却叫唐鲁立无话可说了。事情确实是这样,自己不幸落到这一步,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要能够把各种困难和意外情况考虑到,真的是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么被动的地步的。现在他完全处于一种任人摆布的地位,即使继续跟罗主任纠缠也白搭,只要他和开电脑店的人老是口径一致地说没有钱,他就难知自己那笔钱将来的所终。他不能不自叹倒霉,更担心那笔钱的未来了。
这次没有人来给他倒茶水,他嘴唇颤动,想要再说什么话儿,但终于没能说出来,只愁闷地想:“我不至于到头来要为那笔钱同这单位同电脑店老板打官司吧?”
唐鲁立带着无奈的心情叹了一口气,尽力保持礼貌地跟罗主任告辞一声,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街上,他烦躁、抑郁,直哀叹自己太背运,一时不知自己是赶快回家,还是先到哪儿去走一走。看见一对男女青年挽着胳膊从他面前走过,他才拿定主意:到个体店去看看报纸再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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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鲁立从外边回到工程队,在院门口看见墙边散落有一些碎木块,长短不一,不像是有谁要的。
他走进去,经过三家工程队老住户的屋外时,见他们的屋门边或者柴房边都堆了一堆堆的柴,有整整齐齐地平整堆高的,也有乱七八糟地堆成小山似的。那些柴有刚从树上砍下的湿木柴,也有用干木板砍成碎木柴的——不知都是从哪儿搞回来的,也许是买的,也许是从封山区偷砍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