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征收粮食!”天池药王一阵摇头苦笑,“钱财,女人,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他们什么都敢抢。”
“难道,官府就不管他们吗?”
“官府?呵呵!”天池药王一副嘲笑的表情,说道,“官府不和天龙门的人勾结在一起就很不错了,谁还能指望官府来管天龙门?这十几年来,天龙门势力能在这一带迅速扩展,这其中的功劳就离不开官府。覃飞厚在创立天龙门的时候,早就用钱财打通了所有关系,就连媪相太尉童贯都和覃飞厚称兄道弟。你说,这官府又怎敢管天龙门的事?”
封亦跟着一声无奈地苦笑,然后将一碗酒饮尽,他能理解天池药王所说的这些话,也清楚当今朝庭其实被一群只会阿谀奉承的官员所把控,而真正一心为朝庭办事的官员却处处被打压。
封亦担任代州指挥使已经近四年了,是由当今朝庭亲自册封的协忠大夫,正五品官员。然而,由于某些原因,当今朝庭重文轻武,所以封亦并不能干涉官府中的事,而且要随时接受太原府的调动。事实上,封亦的这个代州指挥使权利并不大,而且由于封亦性格上的原因,这三年多的时间,封亦也就只是训练训练士兵,并无其他作为。反观原先与封亦同级的太原观察史韩三堂,如今却在太原府混得如鱼得水,被封为代州的知州,掌管着代州的军政大权,可随意调动镇守雁门关的兵马。
官场之道那一套,封亦终究不能像韩三堂那样玩得如鱼得水,更何况封亦一直认为自己并非是真正的代州指挥使,所以本也无心于官场。此外,封亦还知道,他这个协忠大夫加代州指挥使已经成为多人眼中的钉子,一些朝庭大官早就看封亦很不顺眼了,而这其中就有天池药王刚刚所提起的媪相童贯。
原来,自三年前封亦大败辽国和西夏大军之后,名声大震。曾有一段时间,童贯也极力想拉拢封亦。然而,封亦却对童贯的拉拢视而不见,这也惹恼了手握大权,自视甚高的童贯。若非在朝庭之上有尚书右丞李纲在力保封亦,加上太原府又有韩三堂在维护封亦,封亦这个代州指挥使早就不知已经被撤了多少回了。
天池药王见封亦这表情,似乎看穿了封亦内心在想什么,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池药王三年前也听说过代州封指挥使的事迹,特别是代州封指挥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雁门关以一人之力,力抗辽军五万大军,将辽军挡在雁门关外的事,三年前就已经在民间传开,被老百姓津津乐道,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所说的一个故事。当然,民间故事终究有点夸大,有人甚至说,当时的辽军有三十万,也有说十万的。当天池药王听到这故事时,就知道这故事并非空穴来风,当即就想到,故事里那个叫封亦的代州封指挥使多半便是他的那个小兄弟,而不是另外一个与封亦同名同姓的人。毕竟,他不认为天下有第二个凡人能将武功练到那种境界。之后,天池药王又经过多方暗访,确定封亦确实当了代州的厢都指挥使。
天池药王是个过来人,他也曾是辽国的一员武将,更清楚不管是在大辽和大宋,朝庭上的那些事都差不了多少。
一傍的苏依阳见封亦和天池药王突然间都不说话了,在吃了几口菜之后,突然说道:“我想,现在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苏依阳的声音拉回了封亦的沉思。
“依阳,你想通了什么事?”
苏依阳抬眼了看封亦,然后将目光转身天池药王。
“大师,我终于想明白,龙家村为什么会成为附近老百姓心目中的世外桃园了!”
苏依阳的这句话,打破了之前的沉闷气氛。
天池药王提起放在脚边的酒坛,说道:“苏姑娘果然聪明伶俐!那也好,你不妨说来听听,看看与贫僧我所知道的是不是同一回事。”
苏依阳笑了笑,说道:“大师之前说话只说一半,那我现在为什么要说?”
封亦从天池药王手中接过满满的一碗酒,说道:“依阳,其实大师之前已经说明白了,只是你没有想明白而已。大师不是已经说了,是拜天龙门所赐。”
苏依阳朝着封亦眨了眨眼,说道:“这么说,你也已经想通了这其中原因。李二牛,看来你也不傻嘛!”
“李二牛?”天池药王一怔,不明白苏依阳为何唤封亦为李二牛,“小兄弟,你的名字不是叫封亦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这么土的名字?”
封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李二牛是我曾用过的一个化名,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喜欢叫我李二牛。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一个代号而已,随她喜欢就好。”
事实上,封亦其实也挺纳闷的,不知道为何苏依阳会知道自己的这个化名。不过,另外还有个人也喜欢叫他李二牛,那个人就是术虎无双。但不管怎么说,封亦确实也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