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静带了绿竹便往后门去，到了转角处探头一瞧，就见宛绯神色紧张地守在后门那里，白瑞静隐在转角之后，与绿竹道：“找赵婆子过来，让她找个借口出府，再把宛绯引开。”</p>
绿竹立时去了，没一会一个粗壮婆子便往后门去，宛绯见着连忙上前拦着，“赵妈妈去哪里？”</p>
赵婆子道：“大夫人让给两位姨娘送点东西。”</p>
宛绯当时急了，挡着她不让她出后门，赵婆子又非要走，两人言语往来了几句，赵婆子咬定了一定要出门，宛绯最终缠不过她，被赵婆子扯了一块往正门而去。</p>
宛绯离开后，白瑞静便到了后门处，趴在门上缝隙朝外一瞧，凌子皓还在，身边又站着满面怒色不住低斥的白瑞雅。</p>
果然不出所料。</p>
白瑞静摒息静气附耳倾听，便听到白瑞雅忿忿地道：“……她懦弱无用、才智平平，除了点头附和再不会别的，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以她如今的名声，你跑来提亲，你父母就答应？”</p>
凌子皓没有言语，白瑞静偷眼看去，见他面色沉沉，显然已有些不满，但白瑞雅仍不解气似地，继续恼道：“父亲出事，她自作主张去找莫如意，和他厮混了三天，自知清白尽失，她这才寻上了你，也只有你这个冤大头才会被她所欺、才会吃她那一套！她今日敢婚前失贞，他日就敢红杏出墙，你倒不怕！”</p>
白瑞雅越说越过分，凌子皓终不能忍，低声喝道：“别再说了！”</p>
白瑞静在门后听着也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为了一个凌子皓，白瑞雅竟恨白瑞宁至此么？</p>
外头白瑞雅抬头看着凌子皓，眼圈竟红了，“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人，也值得你倾心相护么？”</p>
“住口！”凌子皓的面色十分难看，“她是你的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她！”</p>
“我污蔑她？”白瑞雅像是伤极了心，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从眼中渗了出来，“我污蔑她？”</p>
凌子皓见她这样，无言半晌，又缓了语气，“只是坊间流言，岂可相信？”</p>
白瑞雅一边落泪一边又笑了一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那些秽事既然敢做，还怕别人去说么？”</p>
凌子皓看着白瑞雅泪纵满面的模样，许久低叹了一声，自怀里摸出一方布帕递了过去。</p>
“就算事情是真的，你如此说你姐姐的不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p>
白瑞雅怔怔地，接了帕子也不去擦泪，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你信我是么？”</p>
凌子皓却摇了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p>
白瑞雅顿时极怒，“你又了解她多少！”</p>
这次凌子皓没有回答，只轻轻一笑，“你回去吧，无论事实如何，我对她的心意不会改变。”</p>
白瑞雅又急又恼：“你怎么不听人劝？你与她在一起，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她与那莫如意不清不楚的，你知道什么时候又遭那莫如意的报复？”</p>
凌子皓再次沉默，再开口，微带了点迟疑，清隽的容颜上也带了一些困惑之色，“你……为何这么关心我？”</p>
白瑞雅一时无言。</p>
“我与三姑娘，说起来……只有宁国寺的一面之缘……”凌子皓抬眼，目光满带探究，“到底为什么？”</p>
凌子皓的疑问，也是白瑞静的疑问，她一直不明白白瑞雅怎么就对凌子皓情根深种了？按说以往几个姐妹住在一起，每天谁做了什么基本上都清楚，如果出府，更是会成群而去，白瑞雅哪有机会结识外人？</p>
“为什么！”凌子皓目光灼灼，大有不问出来誓不罢休之意。</p>
白瑞雅紧抿双唇，本哭得潮红的脸颊渐渐泛了白，许久之后，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你……就……”最后的话，却是再说不下去。</p>
凌子皓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紧绷的神色一点一点地缓和下来，最后，他吐出口气，“我还以为……我真是疯了……”说着，他过转身，慢慢地走远了。</p>
白瑞雅神色恍惚地目送他越走越远，眼中的泪水就如决堤一般冲泄而下，她猛然蹲下身子捂脸痛哭，“怎会这样……在我与他相遇之前，他不应该遇见她的……白瑞宁……白瑞宁……你真是我两辈子的克星……”***（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