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凌光着上半身在瀑布下冲冷水,黑发湿润的贴在额前,冰凉刺骨的水冲走身上的血腥气,却也冲不散他心中鼓动如雷的跳动。
明知道用个洗净诀就一洁如故,但是陆景凌更愿意用这种原始的方式。
一来静心,二来清心。
如今却是二者皆没有,只因她蹙起的眉头。
陆景凌从来没有像这几日般心神不定,他心绪完全被她牵引,无法控制的去想她。
他现在有些后悔因为当日生气所以想要故意远离她,如今看来只是在折磨他自己而已。
甚至为了想要见她都忘了先去洗漱,让她闻到那么浓重的血腥味,应该吓坏她了吧。
陆景凌走出瀑布,上了岸,逐步将衣服穿好,将湿润的黑发向后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糖渍山楂。”
那老板说是个小姑娘都会喜欢这种特产,她应该也会喜欢吧。
陆景凌将束带系好,嗅了嗅身上没有半点血腥气息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手臂要与肩同宽,手腕用力绷直,小腿不要用力,脊背挺直。”
陆景凌顿住步子,看着伸手不断调整薄柔练剑姿态的师父,白色长衫俊美男性和白色纱裙的娇小女性糅合成一副般配的精致画面。
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过靠近了,亲密的像是道侣一般。
陆景凌知道师父的容貌一向受女性追捧,毕竟他修为顶尖又如同高岭之花令人可望不可即。
可是师父的性格淡漠至极,与他完全相反,在师父眼里除了大义、修仙、便是他这几个弟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这般实属不太正常。
陆景凌拧了拧眉头,出声道:“师父。”
听到他的声音韶云深转头看向他,“事情处理好了。”
“嗯,马上就要结束了,白念念还在照顾伤者。”陆景凌说话的时候看向薄柔,薄柔则是安安静静的练剑一言不发,仿佛看不见他们任何一人。
“嗯。”韶云深应着,然后旁若无人的抬了下薄柔因为酸软已经捋不直的胳膊,“手臂伸直。”
薄柔本来听他们说话正悄悄的偷懒,没想到被掌门一下识破。
她只好又端起姿势,一板一眼的保持姿势。
她的木剑已经变成了真剑,据掌门说她要掌握真剑的重量,所以给了她一把剑。
纤细修长的剑身看起来很漂亮,银光莹莹的,就是看起来感觉很轻盈,拿在手上才知道分量并不轻。
陆景凌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剑就知道这剑是用之前师父破开的万古秘境拿来的神秘材料做的。
流光溢彩,锋利无比。
“师父,师妹根基薄弱,由弟子来教导正合适,师父日理万机不必亲自做这些事情。”
陆景凌恭恭敬敬的说着,同时手拉上了薄柔的腕子。
薄柔身子被他拉的朝他那边歪了一下,不想另只手也被温凉的指尖攥住,“如今她正在要紧关头,不能半途而废。”
陆景凌敛起眉目,眼瞳直直对上韶云深冰蓝色淡漠的眼眸。
“那不如由师妹来决定要谁来教导。”陆景凌说完二人的目光齐齐朝着薄柔看来,要她给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