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从小就接受帝王式的教育,他的生活不需要他去想,似乎人生也一样。他第一次见到白如画的时候,她已经是太子妃,他名义上的妻子,但那时候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白如画这个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同从仙人的画中走出的人。他第一次见到白如画,只觉得她不过是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罢了。朝权的牺牲品,如他一样。
那年,他十五,她八岁。
景玺发现越往静心宫走去,却是越凄凉,这还真像是被世人遗弃的地方:“这儿真是凄凉。”
“皇上若是不愿去,我们这就回去。”李德以为景玺不愿意去,便打算让侍从们原路返回。
“接着走。”景玺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淡淡的,猜不出他的情绪。
李德从小就伺候景玺,两人可以说是一同长大。但李德觉得皇上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的喜怒哀乐都控制得很好,如同戴了面具一样,只是到了夜里,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是冰冷的。这两年更是如此
白如画这边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她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说是觉得身体不舒适,便躺下休息了。小虎子见她休息了,拉着禾穗到屋外,说是有事情要讲。
“小虎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天神经兮兮的。”禾穗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小虎子的变化,从主子醒了以后他的态度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你难道没察觉出来吗?这个主子哪里不太对劲?”小虎子知道禾穗这一天两天没头没脑的,但白如画身上的改变总应该能够感觉出来吧?
“察觉出来了,你就是淋雨淋傻了!我看你还要去找小二子多要几副药治治!”禾穗没好气的回应小虎子,她就不懂了,怎么主子就不是主子了?
“主子醒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如果说她不是主子,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是禾穗了?”禾穗见他没吱声,又接着说到。
“她只是有些不一样了。”小虎子明白禾穗的心情。
“人总会变,也许主子很久之前就变了!她变疯了,变傻了!她每日每夜都在痛苦,在难过,在大哭!”禾穗越说越激动,两年了,她每晚都能听到主子抽泣的声音。这期间诗贵妃,不对,现在应该是皇后了,哪次来不都是在折磨主子,她一来,主子就遍体鳞伤。皇上不管不问,两年也没来看过一眼主子……
“禾穗……”小虎子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禾穗不知所措,他也想这么安慰自己,眼前的这个主子不过是在这冷宫中受尽了折磨,受尽了苦难,在这后宫之中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禾穗望着小虎子的眼神中,充满着对他的失望,因为他不信任白如画,那个温柔的主子。小虎子一直低着头,他不敢看。
白如画躲在门后,见他俩没再说话,于是装作一副刚起床的模样:“禾穗,水放哪了?我有些渴了。”
禾穗愣了一下,心想,主子该不会都听到了吧?她偷偷瞥了眼小虎子,抹了抹脸笑道:“奴婢这就去”
白如画的眼神淡淡的扫到小虎子那,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神中却看不出她的笑意,这让小虎子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