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在乾明宫待了没有多久,便回到了潇湘堂,她离开的时候,大多数妃嫔都已经赶了过来,跪在地上痛哭一片。
月华见白如画的脸色阴沉,也不知道方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以为她是因为皇上驾崩所以心情不好。
“漪若是回来了,你让她进来,说我有事找她。”白如画看见月华要出去,叫住她说道。
“是。”月华到现在还不清楚为何主子执意要找漪,而漪从前阵子也不知道一直在忙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神秘兮兮。
月华出去以后给白如画带上门,屋里只剩白如画一人,气氛压抑紧张,让白如画也显得烦躁不安。
正想着,刚合上的门被人推开,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主子,事情发生得突然,我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
“你可算是回来了,去哪了?今儿宫里发生的事情知道了吗?”白如画抬起头瞧见是漪,稍稍平静了些。
“我回来的时候听着了,只是这事情实在奇怪,平日里的量也是按照主子吩咐的去下,不可能会有闪失。”漪也觉得好生奇怪,她疑惑许久,忽想起什么,问:“会不会是宫里其他人下的手?”
“其他人?”白如画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一般道:“皇帝死了,放眼宫中,要说对其最有利的,非属珍淑皇后不可。若是要说这动机……今日皇帝死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推二皇子上位,想来也就是因为这个了。”
漪不屑道:“皇后的目光果然短浅,竟想着推二皇子上位。”她自然是拿珍淑皇后和白如画相比。白如画想坐上的是皇帝的宝座,而珍淑皇后却是推二皇子上位,实在是妇人之道。
“也不见得。二皇子年纪尚小,如今早早上位,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处理。日后若是需要,指不定珍淑皇后会掺一脚,来个垂帘听政。”白如画记得历史上不少太后垂帘听政,处理朝政,慈禧太后当年也是如此。
“倒是我疏忽了,忘了这个事情。若真是这样,主子打算如何?”事到如今,原来的计划看来是要有变动了。
“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到底没有证据。但不管如何,这二皇子上位以后,我们若是想要篡位,实在落不得漂亮话。”白如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且他们也容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会针对她肚子里的孩子。
“嗯,那我们就静观其变。”漪知道当下的形势对白如画不利,对她相当被动,只能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白如画揉着额头,如今事态实在紧迫,这样的夜往后怕是不会再少了。
乾明宫的哀嚎声,愈来愈响,潇湘堂离乾明宫那样远都能听着那悲恸的声音。让白如画在这个夜里,反复不安,难以入睡。
珍淑皇后的动作实在快,翌日晌午,景玺丧礼的事情就已经办得妥当,而部分重要的事情都交由二皇子处理,这样子也算是告诉众人,二皇子为储君。
丧礼流程复杂,丧葬还需卜地,择日,而在此间,众妃嫔与众皇子公主需在灵堂守灵。白如画虽有孕在身,也不得不守。
“呼……”白如画挺着一个大肚子本就不容易,如今要跪着这样长的时间实在困难,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的额上已溢出细细的密汗。
“主子,您没事吧?”月华和漪跪在白如画身边,感觉的到她呼吸的沉重,不由担心。
“没事,还能再撑撑。”白如画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她们二人的手,静下心又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