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帝烟云是在夜色怀中醒来的。
彼时,他躺在床上,而她,躺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
因着俩人都是和衣而睡,不可能发生过什么,帝烟云倒也不觉得尴尬。静静的看着依旧闭着眼的夜色,反倒有些恍惚。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是什么呢?紫眸定定,想不起来,只觉头疼,疼的厉害。夜色的脸,越来越模糊,直至黑暗。
黑暗中,她的意识,却仿佛入了一处桃花源,那里有她,却不是她。
罕见的穿着十分有少女气息的罗裙,而不是宽松的中性长袍。紫色的长发亦是一个漂亮明快的少女髻,手中,一个漂亮的糖人,在大街上欢快的跑动着,不时俏皮的笑着,回头,看向身后,那一袭白衣的男子。
似有一团迷雾阻隔着,看不见他的脸,却浑身散发着令人眷恋的气息,应也是个谪先一般的人儿,只是,他的手中,却左一包糖炒栗子,右一串冰糖葫芦,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而他,似有些无奈,更多,却是宠溺,愉悦。那样温馨。
可是,那样温馨的场面,落入眸中,帝烟云却只觉头痛欲裂,一滴眼泪悄然滑落。她艰难的呼吸着。
转眼,便是一片花海,她与那男子相视而立,说着什么,良久,她转身离开,向前方另一个白衣男子走去。
身后,那男子颓然倒地,转眼间,一袭白衣,便成了血色。
心的地方,痛的厉害,犹如刀绞,又似被扼住了呼吸,难受至极。
又至一府邸,还未看见什么,耳边的声音将她吵醒。
这语气,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那孽。“这女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夜之间便成了这幅模样,半死不活的,真让人讨厌!”
“大人怕是意识去了别处吧!”这个,是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