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愿躲在三房两厅大露台的公寓内喝陈年拔兰地与雍容的妻闲话家常。
既然我这么心足,满意目前的生活状况,又何必胡思乱想?
妻上得床来,问我:“为何烦燥?是因公司的事?”
我苦笑,“公司再上轧道没有,几个老臣子头头是道,有没有我这个人都不成问题,我们旨在守业,又不想大展鸿图。”
“那是为了什么,你急躁不安?”
“是这个鬼天气,令我想起艮多。”
“想起什么?”
我不答:“夏天我只想要一杯冰茶,冬天我想跳进被窝,但回南天我却尽想些奇怪的,不看边际的事。”
“譬如什么,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你记得我说过的,大学里的女朋友?”
“呵是,”妻温和地说:“伊嫁了别人。”
“她不知怎样了。”
妻微笑,不语。
我说:“算算也有四十岁,怎样了?还不是变老太婆了。其实又有什么好想的?但不知怎地,在这种天气的影响下,时空突破,我老觉得她还似廿三模样。”
妻了解的说:“人都是怀旧的,过去的人与事因为都捱过了,所以特别可贵。”
“但为什么在夏季冬季却从来不想呢?”
“天气明朗,心情也明朗。”她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