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哝:“又住我们家客房?”
“人家早已租了房子。”
“少不免天天到咱们这里来搭顿晚饭。”
“别小家子气。”妻笑。
“加拿大与美国回来的孩子,感情粗糙,黄皮白心,有啥学啥,最没有味道。”我伸懒腰。
“男人的牢骚,没人比你多。”妻还是好脾气地笑。
我说:“没法度,四十了,四十更年期。”
“听听这是什么话。”
妻是gd人─亲戚─多,表妹表弟一大堆,这些表什么又生下一大堆孩子,都是咱们小一辈的亲戚,都要自我们处得到照顾,我不是嫌烦,而是提不起这许多精神与他们攀交情,一个个咬着口香糖,烂布裤,动不动一扭手指,发生响亮的一声“啪”,拉我滑水及吃中菜去,我吃不消。
尤其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潮湿天,我走不动亦不想走─
那餐晚饭我藉故公事忙而缺席,躲在家中看武侠小说,孩子们坐在我身边看电视,其乐融融。
妻回来时我元龙高卧,正在享受,问她:“这么快就应酬完了?”
“小声,人家在外边。”
“谁在外边?”
“我的表侄女。”
“不是说自己找到地方住了吗?”
“少废话,起来招呼招呼客人。”
我懒洋洋的坐起来,换上件比较光鲜的衣服,甫跟妻来到客厅,就呆住了。
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