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着,跑到露台去站着,白茫茫一片浓雾,衬着妻种植的海棠花,我更加不想回到床上。
早上妻与孩子们起床,见我干坐着抽烟,也会打趣我几句:“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如旧。”
妻是十全十美的妻,我尊重伊,并且敬爱有加。
她也是大学毕业生,父亲老拍档的女儿,与我可算青梅竹马,为了孩子们,她放弃高薪的工作,在家做褓姆,但又永不落伍,永不噜嗦,十多年来,维持一般体重,相貌端庄秀丽。
我还有什么抱怨?
一般人口中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人土,不就是我?
倒底少了什么?
我每天提起公事包去上班时,就问自己,是少了什么,令我晚上睡不着觉,早上不愿起床,白天不肯好好工作,下班觉得无所字事?
抑或是多了什么?是这种潮湿的风?
大声对女秘书抗议:“谁把非洲紫罗兰斓我窗台上?最恨这种花,贱得要死,要不别摆花,否则替我订上得台盘的花。”
女秘书只好一阵风取走盘栽。
她们是不会明白的。
有些人的心思,像非洲紫罗兰。
妻说:“我有表侄女自加拿大回来,如何?去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