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理光回来,我正在洗头。
他先挑剔我:“好端端一把头发,熨得这么卷曲,有什么好?”
我扬起一条眉:“怎么?什么事?回一趟家就合我不入眼了?”
“你猜那女人说什么?”理光气鼓鼓坐下。
“什么女人?”我笑,“你是指你的前妻?”
“她说你再也不会跟我的,你在外头玩惯了,因此想换口味,所以与我同居。”
“于是你相信了?”我用梳子梳通头发。
“不,我不相信。”他用手获我的头发,“我早已知道我看不住你。”
我怔住。转头看他。
“我不是蠢人,”理光低下头,“我凭什么叫你留一辈子?现在还有谁是罗曼蒂克的傻子?我也不能太奢望。”他握紧我的手。
我笑,“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理光说:“与你在一起,无论时间长短,我也是愿意的。”
我不出声。
他强颜欢笑,“来看弟弟送你什么。”
“弟弟送礼物给我?”我也乐得转变话题。
他喜孜孜取出一张卡片,上面画看很幼稚的一朵花与一只小狗,以及一个小男孩像,太可爱了,那小孩子嘴里指看一句歪歪斜斜的大字:“阿姨生辰快乐。”
我很喜欢这件礼物,将卡片放在当眼的地方。
连我自己都几乎忘了生日。
理光说:“伊娃,你有时间的话,也不妨想想,我虽然穷些,疲赖些,但到底我是爱你的,而且我给你自由,你嫁了别的公子哥儿,光鲜是光鲜,可是他未必体贴你。”
我愕然,“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