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更是出言不逊,藐视君威。”
“黄口小儿,自不量力!”
呵,这群马后炮到底有多恨她,但凡抓住她的小辫子,就群起而攻之,连点新花样都没有。
云墨染星眸半阖,樱唇轻扯,“皇上心中自有公道,诸位大臣是不是闲饭吃多了?”
她不过是提醒这些瞎比比的人,皇上都未曾责怪与她,干他们毛线?
众人果然见皇上脸色阴郁,立刻闭了嘴巴,退在一侧。
更有幸灾乐祸的人心中暗道,云墨染这次铁定完蛋了,就算他救过皇上的命,深受恩宠也无济于事,自古以来,挑战皇威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就在大家感觉萧逸君威大发的时候,只见云墨染噗通一声跪在皇上的面前,一脸虔诚,
“皇上,不是臣抗旨不尊,而是今日紫气东来,光耀万丈,定然是皇上的贵龙之气逼人,令臣惶恐,为避其芒,不得不姗姗来迟。”
众位大臣一脸懵逼,丫的这小子说他们拍马屁,而这小子拍起马屁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关键是拍得皇上红光满面,龙颜大悦。
正当众人以为她继续溜须拍马时,却见他潸然垂泪,声音悲戚,犹如梨花落雨令人动容。
“皇上乃九五之尊,为了天下苍生风餐露宿不辞辛劳,杂家只恨自己身躯文弱不能伴君左右。”
这一番话将皇上的英明神武表达的淋漓尽致,萧逸的脸色已经由阴转晴,但碍于群臣的脸面,他正要训斥云墨染一番,只见她用仅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皇上交代的事情,微臣已经办妥。”
萧逸的脸上满是愉悦,他上前扶起云墨染,爽朗的笑道:“孤对九千岁沏得八宝人参茶甚是想念。”
云墨染起身,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冰冷,笑吟吟道:“等皇上回宫,杂家愿为皇上献上人间珍馐。”
诸位准备看好戏的大臣们,看到的却是一派君臣和睦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甚是唏嘘。
若论起这溜须拍马的水平,云墨染称第二,谁敢称第一,这小子又做得一手的好菜,很迎合皇上的胃口,再加上这家伙护驾有功,皇上怎不宠他?
就算他奸佞无比,时常做小动作,皇上也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这北齐第一大佞宠,非九千岁云墨染莫属。
“传令下去,孤要在城外与百姓同食。”
看着萧逸在众人的拥簇下前去作秀,云墨染的胃里一阵恶心。
这老东西向来惺惺作态,若非他善于装出一副宽厚仁德的嘴脸,又怎么会把母亲凤栖公主骗的那么彻底。
想到母弟与族人的惨死,想到自己在内廷司装太监当孙子吃过的苦头,云墨染藏匿在云袖中的手骨节泛白。
萧逸,你欠下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远处传来一阵戏谑声,云墨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正站在囚车旁羞辱囚徒。
“想不想吃?呸!阶下囚只有吃土的份了。”
小太监得意大笑,用脚将饼在泥土里捏碎,然后捡起来笑嘻嘻的丢进囚车,“喏,南疆太子,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