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量好了尺寸,并没有急着走,似乎在暗示什么。
颜玉正打算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撑撑门面。
云墨染飞快的将门口的破灯笼塞在绣娘的手里,“天黑路滑,杂家便把这家传的灯笼送给姑姑,为姑姑照路。”
绣娘的嘴角抽了抽,福身道,“奴婢,多谢九千岁。”
唉,见过抠门的,却没有见过这么抠门的,这白纸糊的灯笼,怎么就成家传的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绣娘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将灯笼塞给管家,死活不肯要,生怕哪一天云墨染找她赔这家传的宝贝。
一只白鸽划过飞雪的夜空,缓缓的落在窗棂。
云墨染走过去将白鸽腿上的丝绢取了下来,她看了看书信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
百里卿淡淡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南疆新皇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将抵达北齐都城。”
云墨染将丝绢丢进火盆,她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皇上设宴的时候我会推说你身体不好,你乖乖的在府里待着,百里晨若是想对你怎样,也要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
他看到她搓了搓手,便走到火盆前把木炭拨得旺了些。
昏黄的火花跳跃在他清亮的眸子里丝毫没有一丝的暖意,呵,他跟百里晨终究要见面的,且让百里晨猖狂几日,日后他会让百里晨知道,今朝有多狂妄,明朝跌得就有多惨。
他收敛了眸子中的冷意,淡淡道,“不,明天你要陪我演一场戏!”
百里晨不是想看他的凄惨么?那他就演给他看,这么多年他都忍了过来,何须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