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现在还在吐蕃进行他的建筑事业,李泰的性质,其实也是质子形式,不过,李泰的任务却是打着摧毁一个国家为目的的质子,如果非得要给历史上所有的质子排名,秦始皇居第一,李泰第二,至于后面的,大抵都是牺牲品的类型。金德曼同陈华谈质子战略,这等偷梁换柱的概念,陈华怎么会中招。
高丽现在的天下,不是高氏一族的天下,而是渊盖家族居大的,那个所谓的平阳王,不过是渊盖苏文推出来的傀儡政权,真正集大权者,还是渊盖苏文。虽说,高丽准备派去大唐的两个质子身份上,肯定是最高贵的,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郡主,都是平阳王的唯一儿女,但不要忘记了,平阳王的帝位,也是朝夕不保,等那天渊盖苏文不想让他继续当高丽的皇帝,那么,所谓的质子,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这其中的道道,翻来覆去,都是阴谋,出色的外交家,肯定不会轻易地,就以为,高丽其实还是比较弱小的。也不会轻易认为,高丽,就是真正的想和大唐结成同盟。
喝了口酒,对于拜师之事,陈华只字不提。
想当他的弟子,或许,比当皇帝还要困恼。
“金姑娘说笑了,两位王孙如此出色,想来,也是不需要向我这样的人学习的。我可不敢成为王孙的夫子,教不好,那可就误人子弟了。”
渊盖金贞不迭笑道:“这算是在搪塞奴家么?。”
“不敢,我怎么会搪塞渊盖姑娘呢。”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华最拿手了,反正,这也不算是正式谈判,就当两人初次在高丽见面,简单话语罢了。
渊盖金贞倒也不再拜师的问题上纠缠,妩而一笑,在这个问题上就此打住,她知道,眼前这位侯爷,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毕竟两人也算相交那么久,知根知底了。
“不知道陈兄有没有兴趣,随奴家,一道去北街雅轩别院,那里最近请来了一批戏班杂耍,侯爷肯定感兴趣?”渊盖金贞淡淡说着,就像一个朋友,在邀请另一个朋友去家里做客,顺便研究诗词歌赋,听听小曲儿什么的消遣时光。
看来对方,肯定也是想要贿赂自己了。陈华那里去不得,道:“那有劳渊盖姑娘前面带路了。”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雅轩别院是不是龙潭虎穴,但陈华可不增畏惧,去便去了,有何不敢?
在客来楼的谈判,也就耽搁一会儿功夫,随后,几位高丽人和陈华,一道离开了这里。他们走之后,整个客来楼立刻就热闹了,刚才可是一字不差地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虽然很模糊,但编造些八卦,总是可以的,尤其是那个连高胜男和高胜美这样的王孙贵胄都要低头服顺的人,居然来自渊盖家族,众人立刻就浮想连绵,若说,如今高丽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无疑就是才杀了高丽王的渊盖家族,难怪高丽的小王爷和郡主,都不可不低头,这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姿态顺从。只是众人,好奇那中原男人的身份,往神秘里面猜测究竟是谁。
渊盖金贞的马车就在客来楼外,接受渊盖金贞的邀请,陈华和她一起登上了马车,准备去渊盖金贞的雅轩别院听听小曲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听曲儿只是幌子,谈判才是真正的目的。
摇摇晃晃了很久,马车停下来,渊盖金贞嘴里的雅轩别院到了。这是一栋仿中原大户人家府邸修建的别院,周围数栋这样的房子,因该都是高丽国内的权臣居住在四周,和长安的某些贵族坊间一样,出门随便都能遇见某个国公国侯。
渊盖金贞非常客气地将陈华邀请进别院,至于高胜男和高胜美,这两个小根本,则是很识趣地在此告辞他们的渊盖姑姑和即将成为夫子的中原人。等到渊盖金贞和陈华,双双进了别院。那个先前一直忍气吞声的高胜男,方才恶狠狠地朝着地下猛吐唾沫。
“臭婊子,不是自命清高么,居然如此低三下气,把一个男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哼,这高丽,有多少人,想来这儿,却苦求无门,这事儿,要是被高丽那些权贵知道,渊盖金贞的名声,肯定也跟着被弄臭了。”刚才还一脸人畜无害,恭敬顺从的高胜男,突然就像变了一张脸谱,嘴里面说着污言秽语,眼神恶毒,绝对不是一个十多岁的人,能够拥有的,环境让人成熟,此话不假。
“哥,你可不能背地里说渊盖姑姑的坏话。难道你忘记了,父王对我们的交道?忍辱负重,忍辱负重,相信,我们高氏一族,总有一天,会将渊盖家族一网打尽的。时机未到,只能忍受他们的强权,父王不是说了,等我们去了大唐,或许,可以向唐王求和,父王愿意用高丽半壁江山,换取渊盖家族族长,渊盖苏文的项上人头,听说,唐王是个贪利的人,一定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的。”可人的高胜美劝道。眼中同样是不应该无邪少女拥有的仇恨。
雅轩别院里面,渊盖金贞亲自把陈华,带到了一处会客的雅间。清幽的环境,种植着许多香草的雅轩别院,咋一看,倒也非常适合清修。但陈华那里知道,这儿是渊盖金贞的私人别院,她大多时候,都是住在这里,而不是回渊盖家族的大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