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阵势,凯特琳也从迷离中清醒过来,看了下一旁的冰剑,只觉浑身都淹没在寒意中。
“殿下想杀我?”
夏尔斯表情冷漠,不着痕迹地抽出身体,一步一步踱到凯特琳前面。
情yu的红潮还未退却,心里的爱意已然冰封。
从容地拉上衣裙,凯特琳站直身体,神情倨傲地望着他。
“怎么?殿下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吗?”
“原来你是诱惑之神,一直以来你都在给我用迷幻术,对吗?”
对于夏尔斯的清醒,凯特琳倒是诧异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骗,但并不傻。难道你不知道,波塞顿酒的原料就是用以抵御迷幻术的药剂吗?”
“哦!?”
凯特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如此,确实是我大意了!”
“为什么?”
夏尔斯的表情冷峻到了极点。
面对他的愤怒,凯特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没有为什么!我虽然是诱惑之神,可是我只能诱惑心甘之人。夏尔斯,我只不过是把你光明磊落的外表下所隐藏的、龌龊,给激发了出来而已。背叛是你自己的选择,而非我的怂恿!”
“你胡说!”
夏尔斯握着冰剑的手颤抖了一下,似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一道醒目的血痕,顺着凯特琳雪白的脖颈蜿蜒而下,她似乎毫无痛觉。平静地低头,淡然地望着滚落到胸口的血滴,伸出灵巧的舌头,轻轻舔拭了下。复抬起头,望着夏尔斯的眼眸再没有了刚刚的情意——遍布疏离。
“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吗?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契机,让你说出了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毕竟,我除了诱惑,还会读心!”
夏尔斯愣了一下。
趁他分神,凯特琳向旁边一闪,用力一挥翅膀,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轻易地脱离了夏尔斯的挟制。
“殿下,我拒绝做你爱情的替罪羊。诱惑从来都不是不忠的借口,只能证明你爱的还不够。今天就当做你我的了断吧,再见时,若不是陌路,便是死敌!”
她的表情严肃而决绝,没有了刚刚的放荡,俨然一位守护正义的女战士。
夏尔斯只觉得讽刺——瞧,生活就是这么叵测,周围潜伏着各种设计,前一秒,她是在你跨下呻吟的情人;下一秒,她便有可能成为咬破你喉咙的猛兽。
目送着她转身离去,直到灰白的身影消失在暗色的夜空。夏尔斯才颓然地放下手,冰剑随之碎裂一地。
像是被抽空了气的皮球般瘫座在地上,慢慢回味着凯特琳最后说的话。
夜,更深了。不远处的神圣广场上,火神克洛尔斯赠与的火种还在熊熊燃烧着。它能将泰坦城的夜空映成温暖的橙红,却无法照耀到这片阴暗的角落。
夏尔斯陷入到自己的冥思里,氤氲的水气从地上升腾起来,打湿了他的长衫。他漂亮的长棕发被一层细小的水珠覆盖,失了光泽。本应神采飞扬的男神,此时却颓废的如同芳华逝去的老者。成熟,或许只是一夕之间。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深夜,连风都吹得倍加小心。仿佛世界都沉溺在这令人窒息的无声里。
忽然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如同救世主的梵音般纷沓而至。一下,两下,三下……最终在他面前停住。
没问他为何弄的这般狼狈,夏卡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披风披到他身上,便紧紧搂住了他。
“哥哥,我们失败了吗?”
带着哭腔的声音,使夏尔斯回神。感觉到她的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夏尔斯本能地将她搂到胸口。像是在寒冷中互样汲取温暖的绵羊。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魔咒般的承诺是被刻意埋下的蛊,使人失去感情,不问因由,如同傀儡般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