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拔起地上的长矛,直直地抵住赫拉的胸口,“说吧!你是要生?还是要死?”
赫拉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打仗的,我是奉祖母之命,来给你们传达神谕的!”
闻言,那癸干忒斯收起了长矛,不明所以地重复道:“母亲?神谕?”
赫拉止不住地连连点头,指着大地道:“是啊!是啊!祖母,盖亚,神谕!”
癸干忒斯转动了下没有眼睑的圆眼睛,冲着天空发出一声长鸣。
然后,在云杉林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鸣叫,当最深处响起一声最为冗长的鸣叫后。
那癸干忒斯警觉地对她说道:“阿尔库俄纽斯陛下答应见你了。你沿着我来时在草上留下的印迹一直走就能见到他。不过,你最好小心点,如果走岔了,被别的巨灵干掉,可不关我的事!”
赫拉连连点点头。
便在他鄙夷地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沿着他留在草地上的印迹向前去。
一路上见到了无数个挂在树上的被剥了皮的人鱼,还有寥寥几个被珀尔塞福涅视如珍宝的泥人。
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阿尔库俄纽斯所在的大殿。
大殿比奥林匹斯山的天神殿还要大出数倍,门口有两个手执长矛的癸干忒斯守护着。见她过来,他们轻轻拉开了大门。
瞬时,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赫拉摒住呼吸,一点一点挪了进去。
大殿里,挂满了血淋淋的尸体,不止有人鱼,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陈列在此。
道路两侧堆积着成山的白骨,偶尔一两个头骨滚落下来,掉到脚边。
赫拉小心翼翼地绕到大殿中心。
这时她才看清楚,比普通癸干忒斯高出一倍的阿尔库俄纽斯,正座在王位上进食。
他拿起一个被剥完皮,尚未死去的人鱼,“咯嘣”一下,在它还未发出惨叫声时,一口咬碎了它的脑袋。
“呸!”
他咀嚼了几下,就将人鱼吐了出来。
“真难吃!一股腥味!”
说罢,将手中人鱼的尸体扔到地上,顺手又拿起另一个。
这回他是从鱼身开始吃的,伴着人鱼的惨叫声,他吃的越发津津有味。
终于他将这个人鱼吃完了。
转而眼神发亮地望向了赫拉。
细长的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迹,他贪婪地向着赫拉的方向闻了闻。
“应该味道不错!”
“啊!”
赫拉吓得尖叫了一声,“我……我……我我,我不是食物!我是大地之母盖亚的孙女!”
阿尔库俄纽斯拖着巨大的尾巴滑了过来。
俯下身子,看着胆怯的赫拉,长着尖爪的爪子轻轻拉扯着她的头发。
赫拉被吓得浑身颤抖,任它肆意摆弄,根本就忘了什么尊严不尊严。
玩了一会,阿尔库俄纽斯似是不再对她感兴趣了,他又拖着巨大的尾巴爬回了王座上,继续用餐。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拽下颗人鱼头,像吃葡萄似的抛到空中,然后精准地用嘴接住。
“我,我,我是奉祖母之命,来给你传达她的神谕的!”
阿尔库俄纽斯停止进食,好奇地看着她。
“什么神谕?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件事,关乎巨灵族与奥林匹斯神的未来,事关重大!”
阿尔库俄纽斯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事有那么重要?”
“宙斯生了一个头上长角的儿子,说要让他继承神王之位。这个儿子是宙斯变成龙时与他的女儿珀尔塞福涅所生,有无穷的力量,更是你们巨灵族的死敌。他曾扬言要来帕利尼半岛,杀光巨灵族,说你们是癸干忒斯杂种!”
“啪”地一声,阿尔库俄纽斯一掌拍在桌上,直把上面的人鱼拍成了肉泥!
“好大的胆子!我现在就把你们雏神一族吃光!”
说着他就向赫拉扑来。
赫拉吓得跪坐到地上,满脸惊恐地求饶。
“陛下,不是我说的,陛下!我的心是跟祖母和您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冒险来禀告!”
阿尔库俄纽斯收住来势,捏起缩成一团的赫拉,将她拿到眼前。
“你去把他给我喊来,我要把他撕碎了烤着吃!”
看着他大如洪钟的眼睛,赫拉哆嗦着点头。
“好,好,不过宙斯太宝贝他了,要想捉住他还需要点计策!我倒有一个好主意!”
赫拉把自己心中的计划缓缓地道与了阿尔库俄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