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的呼吸越发粗重了,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更为深邃的风暴。
很满意他的表情,珀尔塞福涅像是得到鼓励般将头凑了上去,用嘴代替了一只手,而那只手则缓慢地下移,准确地抚上了他身体上最为突出的部位。
“坏女孩!”
哈迪斯睁开眼,望到她眼里的戏谑,他便不再配合她,化被动为主动。一双大手顺着她敞开的领口,把衣服拉了下来。
“你……”珀尔塞福涅才不满地喊了一句,他的头便覆了上去,手也不含糊地探进她的裙底。
“啊……讨厌……!”珀尔塞福涅低呼一声,没了继续逗弄他的心思,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椅背。
“你知道吗?敢挑衅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手上用力,将她的裙子扯开。
珀尔塞福涅低头,望进了他隐含着风暴的双眸。
“我能问问代价是什么吗?”
一抹邪魅的微笑在他脸上荡起,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腰身,用力下按。
“啊……!”
伴着珀尔塞福涅嘴里溢出的酥到骨头里的呻吟声,他的舌头舔到她的耳垂,暖昧的话语同时响起。
“马上你就知道了,好好体验吧!”
————
好吧!她现在知道了,挑衅他的代价便是一天都没再下床。
看着一旁沉沉睡去的哈迪斯,珀尔塞福涅的心里思绪万千。
她如愿地让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以后冥王神殿里的所有事务都要她亲自处理。这便是夺了明塔的权力,无异于对她正面宣战。
不过她真不想用宣战这个词,明塔在她眼里从来都不是敌人,因为她根本不屑于与明塔争宠,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潘朵拉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饶是她珀尔塞福涅再怎么善良,也不会懦弱到任人宰割。她不挑事,但也绝不怕事,若是要和平相处,她便和蔼可亲;若是想兵戎相见,那她也不在乎踏着别人的鲜血走上去。
侧脸看着哈迪斯的睡颜,微卷的长发服帖地散在他的脸颊处,高挺的鼻梁,丰盈的下颚,上翘的唇角,都像是被人精确计算好的,不多不少完美的恰到好处。而她却是最爱他的眼睛,那双如同鹰目般犀利的眸子,却单单只对她闪现出不一样的光泽,些许宠溺,些许放纵,些许包容,还有些许无奈……所有一切交织在一起,让她清楚地体会到那里面所包含的情愫。
——“你以为你现在是冥后很了不起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好自为之吧!你只不过是陛下心中的一道影子而已!”
忽然间明塔的话响在耳畔,让她心中“倏”地一紧。
如果,如果他的爱并不是因她而起,那她算是什么?可耻的偷盗者?偷了属于别人的爱?……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假设都会让她有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她一直都不是个独断的人,甚至连宙斯的三妻四妾都能忍受,可如今她是怎么了?那种强烈的嫉妒从何而来?可她又该嫉妒谁呢?那个自己想像出来的假想敌?
不,也许在哈迪斯心中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一个不为人知的人。她总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透过她的灵魂看着另外一个。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可恶的准确。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哈迪斯从睡梦中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她。目光迷离又朦胧,然后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珀尔塞福涅,你怎么还不睡?”
轻轻的似是梦呓般的嘟囔显示出了主人此时的不清醒。
珀尔塞福涅定定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不是珀尔塞福涅,我是琉珂!”
搂着她的大手猛地一紧,哈迪斯睁开双眼,眼底深处没了刚刚的混沌,变成一片清明。
“你在说什么?”
果然……猜对了吗?
珀尔塞福涅轻轻咬着嘴唇,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把我当成她的影子了吗?”
“说什么傻话呢?”哈迪斯收起脸上的不悦,风清云淡地又搂紧了她。
“可他们都说我只是她的影子!”
“谁?”他不答反问,冷冷的声音,听得珀尔塞福涅不由自主地泛上一层寒意。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情绪激动地坐起来,侧身望着他,仿佛要从他严肃的表情里窥探到一丝端倪。
哈迪斯也看着她,只是脸上闪着少有的不耐。
“你说呢?”
“我不知道!”
闻言,哈迪斯也坐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关于琉珂的事情,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好好地谈一谈,毕竟他不希望在自己以后的生活里满是硝烟。
“珀尔塞福涅,我爱不爱你还用我再重申几遍?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而这一切又与琉珂有什么关系呢?她确实比你出现的早,可是她已经死了,而你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怎么能比呢?”
“如果……”珀尔塞福涅斟酌了一下,问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如果她还活着,你是不是会娶她?是不是就不会爱上我了?”
哈迪斯彻底无奈了。十分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因为我没有做过假设,也不想假设。”
显然,他的回答让珀尔塞福涅十分不满意。她让自己深陷在情感的沼泽里走不出来了。
“你忘不了她,不是吗?”
“我觉得是你忘不了吧?如果不是你提起来,我都没想起过她!”
“想不起来,不代表不在意,有时能够直面才说明已经彻底释然了!”
“我怎么不直面了?珀尔塞福涅你这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哈迪斯烦躁地理了理头发,口气不善地回答道。
珀尔塞福涅不说话了,她知道此时讨论这些太不明智,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问他,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但她却真的很害怕,这种害怕或许是缘于她的不自信,对感情的不自信,但往往有些事情,越是害怕失去,就会失去的越快。所以她必须克制,必须让他彻底爱上她后,再一点一点瓦解他的回忆。
于是她用上了自己最惯用,也是对付哈迪斯最有效的方法——装可怜。
“好了嘛!人家只是在乎么!只是怕你对我的爱并不是源于我,怕会成为别人的影子!”
面对缠到自己怀里的人,哈迪斯只能轻叹着将她搂紧。这位冷酷的冥王感觉到很无奈,他能冷酷无情地对待任何一个人,唯独对着可怜兮兮的珀尔塞福涅狠不下心来。聪慧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她耍的伎俩?可是无可奈何,他就是被她治的死死的!也心甘情愿享受她这满是目的的哄骗。只是……她的话也让他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沉思。
他到底爱不爱她?
废话!
他在心里对自己怒吼了一声。
他当然爱她了!比任何人都爱。
虽然当初是被她与琉珂相像的气质所吸引了,但是真的了解后,他发现她与琉珂根本不像,不,确切的说,琉珂跟她根本不像,琉珂太过温柔,而她除了兼备那种温柔,还有一丝强悍,一丝狡黠,一丝倔强,她比琉珂更鲜活,也更孤傲。他爱这样的她,让他时刻觉得她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他真的不想告诉她这些,因为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她看似随和,却也有着不容反驳的执拗,而且聪明异常,他可不想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真的不想。而治住一个女人的最佳方法,就是别让她觉得你有多么爱她,千万别让她察觉,否则你的一生就会被她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