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李家大院。
李家作为青阳郡内排得上名号的茶商大户,底蕴在这云山城内自然是数一数二的,李家大院自然也是相当的气派,占地足有二十余亩。
整座府邸被高墙包围着,内中花木、凉亭、水榭可谓是一应俱全。
叶铭被带到李府后,便是被丫鬟与家丁带下去清洗安置,李梦琳自己则被一众叔伯们给请到了议事厅内。
李梦琳的父亲,李氏茶庄的创办者,家中排行老二,两年前病逝,如今李家的掌权者乃是李梦琳的大伯李宏。
不过李家茶庄的所有权,却在李梦琳手中,因为整个李家,目前只有李梦琳知晓李家灵茶苗的培育方法。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首位上一名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手中转着两颗白玉保定,双目轻瞌,眉宇间隐有一丝不悦,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给人以不怒自威之感。
此人便是李梦琳的大伯李宏,在他的两侧,则是李梦琳的三叔与四叔。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着李梦琳的到来,议事厅内的安静被打破,李宏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走进来的侄女问道。
迎着大伯那满是严肃的目光,李梦琳全然不见有丝毫的躲闪与怯意,很平静的拉过身前的椅子坐下,而后反问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的确,在大伯你们眼中,那袁华与许天舒是要比那街头的乞丐好上千倍万倍,能与袁家或是许家联姻,更是你们这两年心心念念且极力促成的事情,因为这样,能够确保你们未来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依旧可以这般富足的活着,但不好意思,我李梦琳是人,是李家茶庄现今的主人,不是工具,不是你们用来败光父亲心血的工具。”
这话,李梦琳的三叔李荣可有些听不下去了,很是不满的道:“嘿,梦琳啊,我们好歹是你的叔伯,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我们败光你父亲的心血?茶庄这两年的生意下跌,那是因为灵壤灵性将尽致使茶叶品质下降所致,这与我们何干?”
听着李荣这不满的语气,李梦琳更是气极反笑道:“与你们无关?三叔还真是敢说啊,没错,茶庄这两年的生意不如从前,的确与出产的茶叶品质有所关联,但三叔你这两年在茶庄干的那些个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勾当,真当我一点都不知情吗?茶叶品质不如从前,售卖价格下调便是了,好歹能对得起李家这块招牌,但三叔你做的这些事,却是在砸李家的招牌,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推卸责任,你这一把岁数是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丫头,你……”
李荣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气得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起身作势要给李梦琳一耳光,但碍于大哥李宏在场,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是怒瞪了李梦琳一眼,又坐了回去。
见状,他对面的李家老四李兴连忙劝道:“丫头,你过了,哪有晚辈这么同自家长辈说话的,赶紧的,给你三叔道个歉,哪能这般没规没矩的。”
“呵,四叔这是要同我讲规矩是吧,那好。”
闻言,李梦琳黛眉却是一挑,一脸淡笑的看着他,道:“首先,我得确认一下,李家茶庄现在的主人是我没错吧?”
“这是二哥的遗嘱,自然没错。”李兴点了点头。
李梦琳接着又问:“那李家依附于茶庄,所创办的其余产业,我而今这个茶庄的主人,是否也该占有一份?”
此话一出,李荣与李兴的脸色不禁一僵,心头开始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这时,沉默了一会的李宏也是再度开口道:“自是应当。”
啪!
话音刚落,便见李梦琳将一沓账簿之类的东西拍在了桌上,语气也在这一刻变得生冷了起来,道:“既是如此,那侄女便好好的同三叔四叔来说道说道这规矩。”
“这是……”
看着桌上这一堆东西,李宏微微皱起了眉头。
李荣与李兴两人心头更是一沉,目光也是躲闪了起来。
随后便听李梦琳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东西,三叔与四叔应是不陌生吧。”
话到此处,李梦琳的目光再度回到了大伯李宏的身上,继续道:“这堆东西来自于南街的永乐坊,代表的则是李家在这云山城除却茶庄之外,将近三成的产业归属,全都是三叔与四叔那两个好儿子,我的好堂弟欠下的赌债,既然两位叔叔要同侄女讲规矩,那么按规矩来,此事该作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