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死之前求得他人杀死土匪……严晨觉得自己虽然抱憾万分,好歹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轻如鸿毛。
身着斗篷的男子看着这个濒死之人的表情愣了愣,走到严晨身前道:“你快死了。”
“呵呵……谢谢大人相救之恩。可惜严晨无法报答了。”
严晨努力抬起头看着那人,想记住这救命恩人的脸,然而被遮挡在斗篷之下根本无法看清。
“你,想活吗?”
意识涣散,严晨觉得自己已经被痛楚扯的四分五裂即将魂归天际时,那男子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如同在黑暗的波涛之中射进一束晨光。
“想……只要大人您能让我活下来找到妹妹,莫说是十年阳寿精元,只要您想!随时可取!”
“我不要你的阳寿精元。”穿斗篷的男子声音毫无波澜,伸出手握住了严晨的脸道:“我要你,做我夫人。”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严晨脸上由煞白转为微红!
“少掌门!您这是作甚?怎可让这等草民做您之妻!”旁边的中年人比严晨更为惊恐,鄙夷惊乍之意尽显。
“我行事,何须你插嘴?”
中年男子一惊,赶紧屈身道:“是小人多嘴!请少掌门息怒!”
“呵呵呵……”沉默看着这两人对话的严晨脸上竟然全是笑意,咬牙切齿地怒声道:“我敬你救我,没想到权贵皆是如此!视他人为草芥!我乃堂堂七尺男儿,你竟羞辱我做你夫人?如此扮女苟活,我不如清白地死!”
严晨想到在琉城时那些权贵拿着金锭在他面前讥笑,身着锦缎腰挂美玉却口吐低俗之语对他百般羞辱。当着他的面挤掉了他的名额。更有人嘲讽他生的皮白柔嫩眉眼清秀,去做男鸾还可混的一份差事时,严晨气的七窍生烟!
看着这个捏着他下巴的男子,严晨怒火中烧,心中百般委屈不甘。仅仅是出生比他好而已,凭什么他们就高人一等?凭什么他们就任意妄为?
念及此处,严晨张口对着那手狠狠咬去!
“刁民!少掌门小心!”一旁的中年男子惊呼一声,手握剑柄正要出鞘!
这一咬让严晨觉得口腔发麻,牙齿直接撞上了他的骨头传来了阵阵痛麻。
然而身着斗篷的男子竟连抖都不抖一下,反而伸手示意中年男子停下。
刹那间男子的手掌溢出了红色的鲜血,全数落入了严晨的口中。
“没想到吧,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严晨松口之后舔了舔牙齿道:“就算是我这种草民!也是会反击的!你这权贵与普通人何异?不也是肉体凡胎爹生娘养?凭何……额!”
严晨正要大喊保全自尊,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那男子的血也是铁锈味的,但是与腥气不同,入口之后竟然带着甘冽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后停留在了他的心间,那断骨撕肉的痛苦竟然被这血温柔抚过变为了畅快!
这种滋味,严晨只想到“妙不可言”四字描述!
身着斗篷的男子看着严晨脸上享受的表情,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握了握手挤出更多的血液喂到严晨嘴里说:“喝了我的血,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是……什么人?”严晨耐着身体中近乎升华重塑的愉悦之感,咬着牙质问他。
男子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伴着明月寒风轻声道:“苍天之下,人世之顶,仙门群首,渡业教少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