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也发现了那个没有跟上来的修女,以及前方早已消失了的兰道。
难道
“教授!”兰道突然从转角出现,神情有些急躁,“这里!”
阿德里安没有再逗留,只是带着沈徵梓跟上兰道的脚步。
一路上见到了几位工作人员,包括安保人员在内的,他们都戴着款式相同的黑框眼镜。
沈徵梓对此有些疑惑。
“教授,为什么他们都戴着一样的眼镜?”
难道是员工福利?但是这眼镜学术气息也太重了吧?
看着与保安服有严重违和感的黑框眼镜,沈徵梓用手指掐住虎口,才忍住没笑出声。
“那是教会下发的一种通灵工具,”回答沈徵梓不是阿德里安,而是走在前方的兰道,“并不是所有人生来都能够看见灵体的。”
“像阿德里安教授那样的有能者毕竟是少数,我们只能通过借助外力的方式。”
又提到了灵体。
沈徵梓觉得有些别扭,但并不是别扭于她于兰道还有教授不同的观念,而是她居然觉得灵体似乎是真的存在的。
现在的洗脑都这么厉害了吗?
沈徵梓的表情有些古怪。
“但这种工具只能将所有无法被肉眼捕捉的灵体‘实质化’,”阿德里安补充到,“准确的说,借助工具只能看到外表,而我能够看到本质。”
“但是,为什么?”
这只是一家精神病院,哪怕它是由教会管理的,也没有必要配备这样的工具吧?
沈徵梓直白地提出自己的疑惑,也注意到了兰道说不上好看的脸色。
“因为,”兰道顿了顿,“五年前的事情。”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到了。”
三人此刻已然站在了一扇门前。
铁做的门禁闭着,外面站着一对夫妻,显然就是沈徵梓和阿德里安方才在大厅中看见的那一对:
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她紧张地咬着指甲,衣角褶皱的就好像一张被揉成一团后再抚平的纸。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则是看上去更加阴沉了,眼睛隐藏在布满阴影的眼窝中,在惨白的灯光下,他的皮肤像一张曝光过多的相片,透露着违和的白。
“兰道神父。”从夫妻两人的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随后,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这是方才那个来敲门的修女。
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就好像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个男孩已经被带到里面了。”
修女的声音很清脆,但她没说一句话,那对夫妻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我的儿子”
女人压低嗓音,她的双唇颤抖,仿佛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嘶哑又刺耳。
房间里似乎一片宁静,沈徵梓没有听见一丝声响,不论是挣扎的声音,还是那个男孩求救的声音。
安静的有些奇怪。
“咚!”
铁门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像一颗炸弹,引爆了藏在平静假象下的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