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上去被吓呆了，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呼吸，他惊恐地瞪着阿德里安的方向，还能从他微微张开的口中，看见不自主打颤的牙齿。
而阿德里安则是淡定地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那只是一只低级的恶魔，大概只是遵循本能寄生在了你的身上。”
“我想，威廉先生近几天的精神都不太好吧？”
威廉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点点头，“是，是的……”
“自从回到家，不论做什么，我都觉得非常吃力。”
他的脸色苍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威廉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了安吉莉卡的身份——！”
“不，”阿德里安打断到，“我想这与她没有关系，恐怕若是那只魅魔真的想要对你们夫妻动手，你大约也不会有机会来向我求助了。”
“那，阿黛尔，我的妻子也是被恶魔寄生了吗？！”
威廉用祈求地眼神看向阿德里安，他俨然将阿德里安当作了最后的稻草。
“这很难说，”阿德里安用手指有节律地敲着桌面，“根据先生你的描述，我尚且还不能够判断阿黛尔女士的情况，要知道，附身和寄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谓寄生，就好比将恶魔类比成寄生虫，它们靠人类本身的能量和精神存活，这样的恶魔与人是共存的，而附身，就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了，被附身的人所受恶魔的侵害程度要远超寄生。”
“如果说寄生是在与人体共存的情况下寻找一个平衡点，那么附身就是将人类原本的灵体完全驱逐的鸠占鹊巢的行为。”
“当然，不论是寄生还是附身，当作为人类的躯体消亡的时候，恶魔也会变得虚弱，甚至一起消亡。”
沈徵梓恍然大悟地看了看阿德里安，“所以我们‘第一次’见到阿黛尔女士的时候。”
“没错，那个状态的她显然已经被附身了，只是不知为何——”
那显然与那只恶魔的能力有关。
这也是为什么阿德里安不能轻举妄动。
威廉着急地站起身，但他却发现无论是阿德里安还是沈徵梓，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我们还在等什么？我已经告诉了教授你想要知道的，那么接下来就请去我家里看一下吧！”
“恐怕不行，威廉先生，”阿德里安微微仰头，“先不论你们在那个小镇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那只藏匿在你家中的恶魔能够做些什么，当你带着那只寄生在你身上的恶魔来找我的时候，我又如何确定那不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我当然是完全出自自己的意识来找你的！”
威廉的胸廓剧烈地起伏，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但我们仍无法排除这种风险不是吗？请原谅我，先生，我已经在那只恶魔手上尝试过太多次挫败感了，至少这一次，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为此，我需要充分了解你的房子目前的情况。”
威廉紧皱着眉，他觉得自己无法参透阿德里安的意思。
“所以我才需要您去到我的家中！如果您不通过自己的眼睛，又要如何确认？！”
“我当然可以，但我需要你的配合，威廉先生。”
阿德里安做了一个邀请威廉坐下的手势。
“我需要进入你的记忆，通过你的眼睛，来确认现在的情况。”
威廉顿时有些无助地看向室内的另一个人。
而沈徵梓只是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