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没理这突然冲出来的小伙,而是望着费启明,继续说:“费校尉,人固有一死,或重于重山,或轻鸿毛。不是每个死人,都配得上死者为大的。有些人就是一坨屎,死后也只能是一坨屎,就应该烂在田地里,而不是供上桌。”
费启明听到这里,突然没了脾气,也可能是气过头了。他已经看出来,蔡少爷与柳公子结仇太深,劝他收尸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另寻办法。
旁边的小伙子,听了这话,早忍不住,冲过来顶着蔡多福,喊道:“蔡多福,你别太狂,仗着一把好剑,打败柳公子,就敢在这儿吹狗屁,有本事你别用剑,咱们用拳头决斗。”
四周的人群,听到要决斗,早起哄欢呼:“决斗!决斗。”
蔡多福突然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上次在镜湖旁,不知是谁,就是说了类似的话,才有了今天的生死决斗,当时是谁说的,得好好想一想。
旁边的小伙子,以为蔡多福怕了,继续喊道:“不敢了?别光嘴上说,有本事来决斗啊。”
蔡多福实在想不起当天的事,便转身望向旁边的小伙子。
小伙二十岁模样,个头不大,皮肤晒得黝黑,看着很结实强壮,应该是练过的。此时脸红耳赤,双眼圆瞪,和费启明倒有几分相似。
他不由扭头,来回看看两人,觉得这小伙子估计跟费启明有点关系。
费启明心头乱跳,心生不安,因为这跳出来的小伙子,正是他的小儿子费一杰。
费一杰自幼跟着父亲,混迹于决斗场,耳濡目染,也喜欢练拳舞枪,今年二十岁,就在决斗场混些钱银,有父亲照料,收入还算不错。
今天他看着蔡多福胡言乱语,还处处针对自己父亲,早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跳出来替父亲讨个公道。
他不怕蔡多福,看刚才的决斗,蔡多福根本不懂什么技巧,就靠着龙鳞剑打断对方的长刀,才逆转形势的。
依栎阳城的规矩,实在说不下去,就打一场,他自然就跟蔡多福扛上了。
费启明肯定反对儿子跟别人决斗,早想把这小子掀过来,一巴掌扇回家,可此情此景,明显不合适。
“我不喜欢决斗,不约。”蔡多福摆手。
费启明心里一松,脸上却不动声色,仍板着脸。
见蔡多福不敢应战,费一杰气势高涨,指着蔡多福鼻子大骂:“连决斗的勇气都没有,你就不配在这里讲规矩。”
蔡多福把手中的龙鳞剑往朱胖子怀进一塞,转身冲费一杰就是一拳。
这一拳毫无征兆,而且速度也快,正打在费一杰脸上,打得他连退两步。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急忙四散开来,让出一块空地,站在后面的,有人没不知道怎么回事,真以两人要现场决斗,尖叫吹呼起来:“快后退,他们要决斗。”
一时间,决斗场再起热闹,呼声一片。
费一杰稳住身形,抬头咧嘴,惊愕之余,更多是愤怒,突然发现鼻血已经流下来,随即用手一抹,低声一喝,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反扑。
蔡多福站在原地,微微偏头,指着自己左脸:“来,往这里打。还你一拳。”
费一杰微微一愣,随即心头火起,上前一步,右拳就朝蔡多福脸上打了过去。
蔡多福没有躲闪,左脸硬挨了一拳,痛得龇牙咧嘴,幸好牙齿没掉,稍稍放心下来,喊道:“现在轮到我了。”说完,右手一记摆拳,直接打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各打了四拳,看得围观的人群,从发愣到惊呼,一拳阵阵欢呼,比刚才的生死决斗还热闹。
挨了四拳,蔡多福的左脸有些红肿,火辣辣的痛,全身仅有的一点星气,开始流转起来,虽然不明显,但他明显能感觉到,算是渐渐适应了对方的进攻。
而站在对面的费一杰,眼青鼻肿,脸上嘴里都是血,连牙齿都掉了两颗,显然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