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白林山景区需翻过一座大山,蜿蜒曲折的山路仿佛有十八道弯,很考验人的开车技术。
楚依梦偷瞄着盛渡,他单手掌控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衬衫的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看起来像是偶像剧里的男主。
如果盛渡愿意演戏,她就算不要片酬也会和他搭戏,和这样的男人演一回亲密戏都是自己赚了吧。
楚依梦拿出手机假装自拍,却偷偷把盛渡拍了进去,偷偷将他的形象放大,她一瞬间都有些心跳失衡。
娱乐圈那么多帅哥,只有盛渡的颜值最绝。
不管怎么样,此刻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的人是她。
想到,楚依梦不由得意扬起唇。
下山的路越来越不好走,每一道弯都很陡,晃得人头晕眼花。
谢念伊之前很少晕车的,今天大概是中了邪,胃里翻江倒海的,总想吐,而前边说自己容易晕车的那位还看起来挺悠哉,正随着音乐轻哼旋律。
她胃里实在恶心得难受,将车窗开了条缝,好让凉风灌进来。
一旁坐着的摄影师看她脸色不好,都忍不住问了句:“谢老师,你是不是晕车?”
话落的瞬间,盛渡一下刹住车,他转头看向谢念伊,还没来得及关心询问,她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刚才猛一刹车,谢念伊差点吐出来,她下车后,蹲在路边干呕了好一阵,感觉苦胆都要呕出来了。
盛渡从车上拿了瓶水给她漱口,楚依梦跟着一块下车,满是歉疚地说:“抱歉,念伊姐,我不知道你也会晕车,早知道就让你坐前边了。”
“我之前很少晕车的,跟你没关系。”谢念伊的脸色苍白,透露出疲惫。
看她脸色那么差,盛渡直接给导演打了电话,想让他送晕车药过来。
谢念伊不想搞特殊,赶紧拦住他,“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别打了。”
“你早就觉得难受为什么不让我停车?”盛渡关心则乱,语气都凶了几分。
电话这个时候接通了,盛渡将情况说明了下。
好在导演组的车就跟在他们后面,车上有医药箱,里边也有晕车药。
导演拿了两片给谢念伊,问她还能不能坚持录制,要是不能就找地方休息,不要逞能了。
谢念伊还没有表态,楚依梦就满脸担忧地说:“姐姐,身体最要紧啊。”
“我只是晕车,又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要是因为这个就去休息,那不是显得我太不敬业了?”谢念伊笑笑,对楚依梦眨眨眼,“别担心,我没事的。”
楚依梦把副驾驶座的位置让给了谢念伊,她坐到前面后,盛渡莫名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为了以防谢念伊再难受,他将车速放得很慢很慢,比预计的到达时间还晚了二十分钟。
嘉宾正在景区门口,下车后,谢念伊看到他们,眼睛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亮。
“居然有秦斯越老师,他也来录制综艺节目了?”谢念伊和盛渡分享她的喜悦。
盛渡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这不会也是你的偶像吧?”
“是啊!秦斯越老师是首都舞蹈学院毕业的,后来跨界去做了演员,还拿了影帝,我可佩服他了。”
“嗯,那你崇拜的人可够多的。”盛渡似有若无地牵扯唇角,话里的意味不明。
三人走上前去,和那两位老师打了招呼,除了谢念伊刚才说的秦斯越以外,还有一位是新晋小花旦温琪。
在景区门口寒暄一阵,之后大家就进去了,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去景区里边找一家染料坊,去跟这里的老师傅学习扎染的技术。
这刚好是谢念伊感兴趣的,之前她去云町古镇,特意去了一家手工坊学习了刺绣,如今又要学习扎染,全都是手工艺术。
学习之前,导演组安排大家进行抽签分组,因为等会儿要一起完成一幅作品,两两pk,看谁能够完成得更好。
谢念伊刚好和秦斯越分在一组,她站到秦斯越的身旁,礼貌地对他微笑了下,“秦老师,多多指教。”
秦斯越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眼下他穿着休闲的衬衫,对谢念伊颔首道:“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相互指教。”
他明明已经功成名就,还能如此谦逊,真让人钦佩。
果然秦老师和镜头前一模一样,和他相处时会感觉很放松,不会让人觉得紧张。
他的人如一棵松柏,冰雪中也屹立不倒,谢念伊看着他,想起自己的导师曾经评价他为“业界标杆”,因为他的舞蹈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这方面取得如此大成就的同时,演戏竟然还很厉害,这不仅仅是要靠天赋做到,还要有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努力。
分组结束,盛渡和韩延澈分在一组,温琪和陈霖分在一组,剩下楚依梦自然是和龚穆然在一组。
谢念伊学得很认真,将老师傅讲的点都牢牢记下来,扎染这项艺术看似简单,但想做出好作品却很难。
学习了两个小时,节目组分给他们每组一件纯白的t恤,要求他们以青花瓷为主题进行发挥。
秦斯越很尊重搭档的意见,问谢念伊有什么想法,她说她想先在纸上设计几种方案,然后再上色。
导演组也给他们发了素描纸和笔,谢念伊学过绘画,在纸上开始勾勒。
旁边的韩延澈见谢念伊画得那么好,眼珠子都要看直了,不由对盛渡感慨:“盛哥,你说念伊怎么样样全能?舞蹈跳得那么好也就罢了,连画画都这么精湛。”
盛渡不动声色起身,来到谢念伊的身后。
许是他的气场过于强大,他一靠近,谢念伊就感觉到了,下意识回头,却正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盛老师。”谢念伊握着笔的力道悄然加重,嘴上仍故作轻松地问他,“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盛渡缓缓俯身,想看得更仔细些。
他身上清冽的薄荷气息逐渐逼近,萦绕在谢念伊的四周,令她害羞地躲开。
“画得很好。”
听见盛渡的表扬,谢念伊的唇角就不由上扬。
被偶像肯定的力量胜过一切。
“你以前学过画画?”
“嗯,前几年学舞蹈学得太枯燥了,就去自修了绘画课。”
第一次听人说学某样才艺是因为学另一样才艺太枯燥才去学的。
“盛老师,我其实有个想法,但需要你的帮助。”
谢念伊试探性出声,而后鼓起勇气问:“你不是有一首国风的歌叫《无疆》吗?我想把它其中的一段乐谱绘制到这件t恤上,所以需要你帮忙在t恤上面写下来。”
她一番话讲完,盛渡的脸色明显好转几分。
似乎之前他在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不愉快。
盛渡过去帮谢念伊写乐谱,韩延澈故意开玩笑似的说:“盛老师,你好歹也管一管我们自己这边儿呀!咱俩的作品到现在连个影都还没有呢。”
陈霖听韩延澈如此哀怨地说,忍不住笑出声,“人家盛老师大公无私,你这样说话就小家子气了。”
“我看盛老师就是想帮念伊的,我还是自己来吧。”韩延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念伊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连忙道:“等下我也去给你们帮忙,有什么要麻烦我的尽管开口。”
盛渡正在写乐谱,听闻动作一顿。
他认真看向谢念伊的眼睛,问她:“有必要和我这么客气吗?”
“呃………我们现在不是在比赛吗?我是该帮回去的。”
“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楚。”盛渡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勾唇笑道:“这t恤回头送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