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翰林编修许仕奇的妹子今儿早上去了。事关宋许两家婚事,丞相派人来要你去许府一趟。”</p>
早上,刚起床的宋译听袁长如此回话,陡然一惊,整个人如同被无数利剑穿过一般难受。恍神了一会儿,才想起了昨夜和许颖所商议的那一番话,回过神来的他登时暗笑不已。</p>
这一觉睡的,竟连如此重要的事儿都忘了。</p>
但即使是戏,也要演像点。当下揪起袁长的衣襟急声问道:“去了?怎么去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p>
袁长见他双目挣红青筋暴起,自己也深受感染悲声道:“听说是得了急症,早上的时候,身子都硬了。”</p>
此言一出,宋译揪着袁长的那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踉跄着坐倒在门框上。袁长在一旁看得难过,上前轻声劝道:“丞相说,要大人你节哀养身,逝者已矣,就别徒添难过了。还说,大人若实在想不开,就家去歇两rì,千万不要弄坏了身子。”</p>
关键时刻,父子之间要避的嫌都不管了。宋译感慨于宋年慈父情怀,但知道事情原由的他自然不会答应。反而当着闻讯赶来的太子一行人的面儿沉喝袁长道:“他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了吗?如今何必来此假惺惺,你去告诉来人,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再进他家门一步。”</p>
说完,拳头狠狠的砸在门框上,血水蜿蜒流下,宋译面上虽然悲恸,心中却如释重负。父亲,儿子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倘若儿子的存在真的能把文帝猜疑的眼光引到我这里,也不枉我受你庇佑这么多年。</p>
这场戏,许颖和宋译是戏中人。演给周围的亲朋和jiān细看,演给大宋朝的国君看,演给敌人看也演给朋友看。人生本就是一场戏,戏演完了,人也就该散了!</p>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剧本出了意外,戏演的快,人也散的快,最终化成了一生的遗憾。</p>
“蠢东西,都愣着干什么,快叫郎中过来包扎伤口。”</p>
杨云轩的声音急急的响起,话音刚落,杨云轩已经到了摇摇yù坠的宋译身旁。气的用拳头砸他肩膀道:“英雄若儿女情长,将来势必要气短。许颖死了那是她命中注定与你没这个缘分,你折磨自己有什么用?”</p>
就在这时,太子府的郎中匆匆跑来给宋译包扎伤口。</p>
宋译坐在那里任他们折腾自己受伤的手,一双眼睛却冷冷的盯着不远处抿嘴不言的萧三。</p>
若非知道的早,许颖之死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萧三,我宋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p>
就在这时,杨云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快别难过了,收拾收拾,我陪你去许府吊唁许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如此对她,想必她死也瞑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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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忙碌,身着云白衣衫的宋译和杨云轩坐上了去许府的马车。</p>
一路上仪仗浩大,引得国王百姓纷纷围观。此时,差不多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翰林编修许仕奇死了妹子。连带着,深宫中的文帝也得了信儿,见用许颖已经无法威胁到宋译,只得暂时收回要给宋译赐婚的打算。</p>
见文帝如此,慕容冲恨不能立刻抽身出宫告诉宋译这个喜讯,谁料,就在他刚找了理由要退出去的时候,小黄门报说称王觐见。慕容冲向来虽成王怀有戒心,少不得耐着xìng子看成王又玩什么幺蛾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