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遂和凌飞以及牛奔的队伍此时已经分散开来,在这片宽阔的山谷中分为三个骑兵队伍,三个骑兵队伍如同三道弯月一般向前前进,很快隆隆的铁蹄声已经惊动了山谷中居住的呼赫尔部牧民。
正在忙碌的牧民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只看到道道的雪尘被骑兵卷起,骑兵的马蹄踏着谷地中的积雪,将积雪踏碎,将雪粉抛向空中。
此时听到铁蹄声响,看到滚滚的铁骑到来,这些牧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甚至还在想,这几天没有别的部落从这里过去啊!
或许是长久的安定生活让他们很少对南面的秦国有所警惕,或者已经习惯从谷地中经过的骑兵只是别部的骑兵。牧民在看到骑兵到来以后,竟然还在忙着各自的活计。挤\奶,劈柴,清理马匹毛皮上的寄生物,甚至是宰杀牛羊,准备中午的吃食。
忽然,有人意识到不对。看到那片骑兵身上穿着的衣甲,那黑色的衣甲并不陌生,曾经这些匈奴人南下时没少见到。
“是秦骑,快跑啊!是秦骑杀来了!”
一声嘶吼在谷地中响了起来,伴随这道吼声,越来越多的匈奴牧民已经认出了这片到来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什么别部的骑兵,而是南面的秦骑。
如此多的秦骑像是山崩海啸一般席卷而来,让看到的牧民无不惊慌的叫喊。
有人扔下了接奶的陶罐,有人丢下了正在劈砍的柴火,有人直接将装着乳白色奶汁的容器打翻,奶水四溅!骑兵到来,一片混乱,牧民们开始四散奔逃,惊慌不堪。
“传我命令,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格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冲在最前方的屠遂对着自己所帅的骑兵喊到,这是长公子亲自下的命令,阴山谷地中生活的这两个匈奴部落,全部格杀。
屠遂对于长公子的命令,绝对会严格遵从。在他眼中,同样认为匈奴人,只要是匈奴人,都该死!
在九原郡,屠遂见过太多匈奴人犯下的恶,襁褓中被长枪捅穿的婴儿,被身无寸缕的少女尸体,已经白发苍苍连走路都困难的老人尸体,尸体上还留着清晰的马蹄印。堆积在一起的头颅,血水还未流干,整座整座的村落,屠杀的不留一个活口,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村中的道路上。
匈奴骑兵,无恶不作,长年劫掠,大秦北境从未安宁过,多少家庭都被匈奴的铁蹄毁灭,多少的遗孤无人喂养,多少的残垣断横在诉说着一场场罄竹难书的血债。
血债就要用血来尝,秦从来不是一个你给我一刀,我还要回你一个微笑的民族。秦的血脉中,你只要敢给我一刀,我就要你全家的性命。
屠遂纵马,此时已经追赶上正在奔逃的匈奴牧民,一个腰身粗壮的壮妇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还没有来得及转头,一刀已经劈砍在她的后背,壮妇直接被一刀劈倒,背部一道触目的血痕,刀口深可见骨,壮妇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动,已经被战马的铁蹄踩在背部,踩得背部发出一阵骇人的骨骼碎裂声。
屠遂一刀将人砍翻,此时根本不会顾及别的,身边的骑兵一阵冲锋,只要追赶上的牧民,全部用武器或刺或砍,砍翻在地,在呼啸奔腾而来的骑兵面前,只要倒在地上,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战马的马蹄会将人的身体踩踏的支离破碎,内脏骨骼肌肉,都会在铁蹄下被踩踏的失去原来的样子。
铁骑向前,席卷而过,地上此时已经多出了几百具尸体,被马蹄踏得辩不出原本的样子。
此时,秦骑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谷地,烈烈的铁蹄声在山谷中回荡,脚下的大地都在奔腾的骑兵马蹄下颤抖着。匈奴的男儿此时也已经爬上马背,呼赫尔部的骑兵此时从四面八方向谷地汇聚,几骑,十几骑,几百骑,很快,呼赫尔部的骑兵已经过千。在这个马背上的民族,男儿只要到了一定的年龄,都可以成为浴血杀场的战士。
呼赫尔部的骑兵刚刚汇聚,就向着秦骑的方向扑来,现在,部落里的牧民正在像牛羊一般被宰杀,到处是惨叫,到处是尸体,这是他们的亲人,甚至是至亲。身为部落的男儿,保护他们是这些匈奴男儿的天职。
此时即使面对汹涌而来的秦骑,这些匈奴的骑兵也没有丝毫退缩,这倒是让屠遂对这些匈奴骑兵另眼相看了一些。对方竟然没有逃,这倒让屠遂少了很多事情。
其实此时不是这些匈奴骑兵不想逃走,而是根本逃不走,这就是他们的部落,他们的亲人和所有的牛羊钱财都在这里,要怎么逃,真要放弃所有不管不顾,即使能逃离这里,茫茫的冬季草原,他们就能活下去么?恐怕比死在这里还要凄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