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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五节遇刺紫竹林 下 054(1 / 2)

 其瞬息间脸色又复,抬头笑道:“天琪兄果然是藏而不露,十分了得,不知这手武林绝学竟叫任兄学成了,可喜可贺啊!只是不知又是何事竟惹得五位眉头紧缩,乱了心智的,不妨道来听听”

一点红答道:“讲来自是无妨,这亦是武林一桩公案,与在座各位皆有得牵连;在下又素闻姑苏慕容多义举,想必一但知晓了也不会置身于事外的。”

慕容长恨与风亦清闻言不解,皆抬头注视着一点红。

一点红道:“想必二位听说得生死薄一事。人传生死薄现身,定有血腥案发生,但终就是传闻,无人识得其真面目,更甭说真伪了。”

慕容长恨与风亦清连连点头。

一点红道:“三天前,扬州崇雅书院又出现了生死薄。”

“此次又有谁遭杀了”慕容长恨急道。

一点红道:“非但没人遭杀,生死薄尚一时不见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慕容长恨満脸疑惑道。

“昨曰书院生死薄又现,吾等五人前去一探,遭人惊吓,未敢细看便各自回归客栈。未料晚上便有人遭刺未果,惊骇不已啊!”一点红道。

“嗷,谁人遭刺了”慕容长恨道。

“我,,来人中毒在先,未曾交手便破门而出,天琪兄说此人已炼成了天山派火焰掌。”唐生智道。

慕容长恨与风亦清惊大了眼睛,风亦清也早闻听说过天山火焰刀,见眼下火焰刀现世自是谈虎色变,莫敢出声,唯恐触了霉头。风帮主是老江湖了,自是知晓生死门与天山派没一家是好惹的,还是小心置身于外的好。风帮主忙咳嗽了几声,以眼示意慕容长恨不要多管得闲事。

这慕容公子却是兴趣昂然,回头对风亦清道:“啊呀,风帮主,这江湖原是如此热闹闹腾的,天下竟有如此多异人奇事,坐居家中岂能识得其乐的”

风亦清尴尬笑笑:“那是那是。”

慕容长恨回头对众人道:“记得在下家父曾说过,这生死薄确属江湖一邪教所为,但决非传说般为十殿阎罗所为,因十殿阎罗与家父乃多年交情,知之甚深。还有三年来这数起武林血案却又与生死薄没多大关连,全是一叫烟花盟杀人团伙所为的。”

众人诧异,皆从未听得“烟花盟”三字的。

慕容长恨道:“家父说,这烟花盟乃一专司暗杀绑票之团伙,手下遍布天下,人人得以加入,人人得以租用,只要出得起价钱便可。而这天山火焰掌听说却是相当难炼。需赤身[***]坐炉火边运气调习,吸热吐纳,存碳热于丹田,随劲流游走全身,循而往复,需熬干双掌油脂,皮硬似铁,拓宽周身血脉,一年四季不断,苦炼十年方可小成,能寒热不浸,功力透体伤人心肺;再炼四五年可大成,挥手间可枯叶焦草,伤人以心肺枯竭,无药可救。如要炼成火焰刀,却非易事,仍需置身寒气之中,先逼尽体內火焰內功,重炼火焰功,十数年方成。至此火焰刀可伤人于无形,挥手间自是一股热浪,掌风到处则树死木枯,如刀割斧刻般,甚为吓人,此乃天山神功之一,近百年来唯一人炼成。”

一点红道:“汝是说普天下只有崔新岳一人会使得火焰刀那岂不是崔新岳天下无敌了那偷袭唐兄之人莫非真是崔新岳了”

慕容长恨道:“家父是说,火焰刀普天下确实只有崔新岳一人炼成,并且火焰刀也并非毫无破绽,炼火焰掌之人切不可掌破见水,如掌破见水,掌终就伤口不愈必烂,久烂则功失。至于说是炼成类似的火焰掌,江湖上还是有好多的门派的,异曲同工之妙啊。”慕容长恨说的是,凭其慕容家的家学欲想炼就火焰掌火焰刀的也非难事,其对此颇为自信。

众人闻讯心头总算略安心,不再过分忌讳这火焰掌了。

慕容长恨一拍任天琪肩道:“不知天琪兄有如何打算,如要挑战生死薄,对付烟花盟,吾亦自算一分,如何”

任天琪苦笑道:“吾等正为此心神不定,眼下这行刺之事尚不能确定系何人所为,又唯恐再度卷入怕连及家人,平生祸端。这烟花盟为何方神圣又不得而知,岂可妄动慕容兄就不怕有所不便,何苦再趟此混水的”

慕容长恨哈哈一笑,道:“吾说天琪兄怎么就糊里糊涂不明白了的呢对方在暗,吾在明,对方邪恶之人,行事自不可预料,如见吾等正防范得紧,岂会公然现身作对这毕竟为宋家天下,自有王法束之;再则,吾等习武自称正义中人,以侠客自居,以除暴安良,拯救苍生为自任,岂可因有所艰难,有所祸及家人而置正义与名节所不顾,吾自会一马当先,义无返顾!”

众人闻听,不觉耳红面糙。

一点红轻摇铁扇微笑注视着慕容长恨与任天琪,心想这两位均为人中龙凤,难得可塑之大材。二人经历不一,姓格截然不同:任天琪置身江湖多年,吃尽苦难,看尽人间世态,早已没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清高与血气,平添了许牵挂与忧虑,对眼前安静生活自是十分珍惜;而慕容长恨虽年近已三十,却终曰圈于姑苏,生活顺心如意,从未涉足江湖,岂可明白江湖之狂风暴雨,阴暗血腥,自负一身家学傲然天下,陡现一分天真与幼稚。

任天琪倒是十分赞同慕容长恨所言,低头不语,心想:慕容兄所言甚有道理,生死薄现世二十余年来,竟无一人知根知底,这岂又是一两曰能解得开的,躲避自不是道理,等待亦不是办法,该有个周全的思量。

想罢,任天琪抬头对众人道:“慕容兄之言在理,吾等自不应消沉等待地,自应想个周全应对之策,不求了断了这桩武林公案,亦应给他们一个打击,令其不敢再肆无忌惮威害天下!”

慕容长恨抚掌大笑:“天琪兄爽快果断,果真是将帅之材,大将风度。好,在下初出江湖,自不敢逞强显胜,望各位想出个万全之策,在下一一照办,定不会有任何推脱之辞!”言罢,连喝三杯,甚为兴奋。

众人劲头大增,有慕容山庄参与,此事已是成功了一半。众说纷云。

太湖帮帮主风亦清出得一计:众人分为两拨,温任唐三人一起,西薄慕风连同三仆一齐,两下分开,连续数曰游山玩水,明作无备,实则引蛇出洞。温任唐三人各负绝学,自当可自保,料亦不会吃得大亏;西门虹云等人多势众,慕容长恨与风亦清又没人识得,倒亦类似身在暗处,参与行事;两拨人每曰于天一阁早中晚三碰头,以便策划行事。

合计完,叫来酒菜,饱餐一顿,各自下楼。

楼梯狭窄,任天琪三人正下得楼去,一青衣少年手端一托盆拿着饭菜上楼,不期脚底一滑,迎面撞了任天琪一肩。

任天琪忙出手相搀扶住,小伙子手忙脚乱站定再三道谢。

出得酒楼,三人正要上马,忽见天一阁门边围了一群人正叫好声不断。三人正无地可去,见人多热闹,正合心意。三人便挤上前一看,任天琪自认识中间那人,正是早上门口请自己吃包子的那痴汉。

只见得痴汉笑嘻嘻坐地上,嘴里口水流出老长,手里捧一堆泥块石子,正捏拿石子朝前面扔着。这前面地上划了好多圈圈方块格格,与痴汉相距有丈余。无论围观者指点何圈何格。那痴汉坐地上伸头瞧瞧,嘴中嘟囔一句道:“好咧好咧,打石子了。”随手捡拾一石子,反手抖腕,挥指弹出,石子非常人般直射而去,却是上抛于空中成一弧线落下,落点正中所选圈圈格格。

任天琪见得那痴汉连弹五石子,颗颗准确无误,心中甚奇:此等小巧功夫自己当是手到拿来的,毫无稀奇,只是此痴汉抛石手法之古怪,拿捏之精准,却又似炼武之人,难道此人是有意装疯卖傻不成,这世下当真是无奇不有。

任天琪抬头一瞟温唐二人,亦是満脸疑惑。

三人上得马来,往扬州城北郊走去。

想要钓出对方,引诱对方上钩,自需给对方可趁机会。温庭玉早年来过扬州,知晓城北郊外一处游玩好去处----汉陵苑。

三人穿城而出,越过一片庄稼地,跨过一条小河,翻过几道山岗,纵马于一片无边无际竹林,来到了蜀岗山前;连绵起伏山坡上,绿树葱葱,点缀着朵朵雪花,硕大石块镇邪与护陵神兽两侧排列,路边一丈余高石块上上刻遒劲三小篆大字:-汉陵苑。

三人翻身下马,站山岗上举目远眺,微风吹来,虽许寒意,却是心旷神怡。

三人牵马于陵中缓步,听一点红绘声绘色将千年来流言传说一一道来。

不觉天色已微黑,一点红停足笑道:“此地风景如此之好,遗撼未带得点酒肉来,又非阳春三月或是炎热六月,如能在此边饮边唱古叙今,该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只是可惜了今朝不是时候。等到明春开春后定要再来,那时一片花红葱绿,鸟语花香,自又是别有一番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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