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无烟沟中又沉入了那种死气沉沉与阴森诡诈;沟口入口处楼牌下仍旧是躺着一虎,站着四奴,趴着二狗;街头仍旧是不见一个人影。
任天琪与唐生智二人睡得很香,没有人过来打扰,实在是难得与令人想不通的,或许,真是龙府中老夫人威震沟里,一言九鼎,已早有了交代。
早上辰时,二人偷偷溜出房间,分头在客栈中搜索了一遍。在客栈中果真见到了不少人,华山派众弟子,西门清远身后的那蒙面胖子,还有好几个江湖客,不过所有人皆是昏睡在床,如同死了般,就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任唐二人暗自庆幸,要不是二人假装一进房就将那两杯茶倒在衣衫之上,估计现下亦和这些人一样,昏迷不醒任人宰杀了。但任天琪却是心头仍不大明白小玉偷偷送给自己的那瓶药是用来干啥的,便拿出给唐生智看了,二人断定应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解药,却不知何用。二人一合计,小玉此举绝无恶意,管他三七二十一,二人先服下再说,纵有再大的危害,有唐生智在,一时半会亦无大碍的。
两人在客栈中未能瞧见一人,但心头自是雪亮,明白二人一举一动均在人家监督之中,并无多少秘密可言;既二人已无可隐匿,何不如一不坐二不休趁白天就在沟中搜寻,多探得点线索来,遂二人分头在沟中:唐生智直奔那家杂货店,任天琪自在客栈中寻找地道口。
很轻易就寻到了昨曰的那地道口,是掩藏在走廊拐角处的一盘花木盘景之下。任天琪挪开盆景,跳入地道,沿地道往前走。
地道里凉爽,通风,灯火通明。
任天琪一路上走得很慢,手握天山神芒,不住的敲打,刺划着通道的两壁。任天琪知道,这通道四通八达,道中错综复杂,走错一步有可能就会深陷入困境不得脱身了;又各处暗门暗道极多,极不易为人发现,需谨慎辩认昨曰自己在壁上留下的记号才行。
一路停停走走走下来,来到了叉道口,见得两个道口并无两样,只是未曾走过的那条道似乎更宽一些,灯光要暗淡一些。
任天琪正在猜测珠儿那回头一眼是何用意,是好意在暗示自己那条道上藏有自己想知的秘密,还是故作姿态,引诱自己前去中计。珠儿对自己颇有好感,断然是谈不上,好意如是天生,瞧那婆孙二人在沟里如此的逍遥自得,恐非善类,好意之可能是并不占多,引诱去得前面恐多为可能。
任天琪又戴上铁掌套,手握两枚天山神芒,朝另外那条道口摸去,没走出几步,却听得对边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似乎还有一人哼着小曲,正慢悠悠朝这边走来。任天琪吓了一逃,忙全身而退,就地一滚,滚回到来的那条道中,急速往回走,藏好,探头出来紧盯着那边。
随着踏踏的脚步身与模糊不清的小调声,道口出现了一个衣衫破烂不整,须眉皆白连在一起纠缠不清的老者,手提一个小酒壶,低着头,背着只手,正小心往前走着。好似其听道了啥动静,亦是动作快疾,就地一趴,探头瞄眼不住打量着四下。
那老头趴了好久不见得有动静,这才掏出小酒壶又喝了口,慢慢爬起,喃喃道:“方才确是有人打此走过,我明明是听道有脚步声的,怎就不见人影的。会是谁呢。不知上面又有谁来了,哎,连个说话的人亦没有,憋死人了。”老头儿自言自语,抓抓头,又在叉道口张望了一会,是在犹豫该走那条道。
忽又听得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从昨曰过来的那通道边传来的。
任天琪自是大惊,想藏却又无处可藏,想退回去,却心头又放不下对面那老头,瞧那老头绝不会与沟中所谓的十二星宿有得牵连,遂双手紧握天山神芒,屏息静观。
就见那老头倒身一滚,如同一个圆球般往后疾去,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通道那边出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是珠儿与米耗。珠儿在前,耗子在后。二人行走得很快,似有急事。
二人本来一直朝着任天琪藏身之处走来,珠儿不经意回头瞧了一眼老头儿退回去的那条道,就见得灯火晃弋,不由得止步回身站住。
米耗吃了一惊,笑道:“珠儿,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