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有两条华丽大船正挂帆结伴趁风破浪驾驶向江北。江上大风正急,船速快疾,“哗哗”江水声清晰在耳。
先前船首正坐着一年轻华服汉子,身旁环立两男两女,身后垂首静立有十数男男女女的下人。船首端坐的正是姑苏慕容家公子慕容虹云,又名慕容长恨。不要问,身边环立的自是跟班熊子鸣,槐子安二人与二白姬了。如今的慕容虹云玉面俊秀,文质彬彬,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间更是一股难言之美,人戏称玉麒麟。
熊子鸣俯身低声道:“爷,江上风大,要不咱回舱里去,可不要着了凉了。”
慕容虹云摇摇手,回头道:“别,就这里好。又凉快又能饱眼两岸秀色。难得,如不是今年老天怪僻得很,咱们早就该躲进狭小船舱里取暖了,怎能有如此眼福,一观江山之俊美啊!”
熊子鸣点点头,笑道:“这里两岸不知走过多少回,瞧了多少回了,不就是几个村落几座山吗,爷咋的还没瞧够啊”
槐子安笑道:“此言差了。滔滔江水,无一曰不奔腾东去入海,一去不回头;两岸群山点点,村庄密布,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更是不尽相同。此中差别此中蕴味我等俗人岂能体会咱们爷是身逢喜事精神爽,瞧啥啥入眼啊!”
槐子安抬头瞄了一眼熊子鸣。
熊子鸣自然理会,忙笑道:“是是是,我等粗人,不懂花前月下之事。”
慕容虹云摇摇头,回头笑道:“我说你们两个怎越发口齿刁钻,举止怪异,不懂之事就不要乱说!这叫雅兴,啥子花前月下。这要是叫邱大小姐听见了还不笑掉大牙,又要笑话我慕容家穷得只剩有银子,丫头与女人三样东西了。一旁呆着去!”
一白姬递上一串西域来的玉葡萄。
慕容虹云张口吃了一颗,连声道好,回头笑道:“这可是临安的贡品,实在好吃。听闻你二人近来老用心读书写字了,要不你俩个来说上两句,胜者可吃上一串。”
熊槐二人嘿嘿一笑,对视一眼,扭捏得很。
槐子安笑道:“就咱老哥儿俩的那点花花肠子,爷是晓得的,只怕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
慕容虹云摇摇头,笑道:“话是如此说的,理也这个理儿,就是用字难听了点。我说这段时曰,你二人不亦是多有用功的吗,真是家门有幸啊,有此心就成,快说来听听,让爷评评。”
熊子鸣哭笑道:“我说爷啊,这天底下最累的莫过于读书了,要不是怕爷怪罪,怕邱大小姐笑话咱家,咱要读哪门的书吆!”
槐子安笑道:“小的亦是,见到那些个字,字字比得脑袋还大。小的是明白了爷当先为何要逃学挨老爷的打了。不过,还行,小的如今倒会念得几句对联了。”
慕容虹云笑道:“那还不错,说两句听听。”
槐子安一转眼,笑道:“成。那我说两句。这上联是:老天作怪冬夏不分热难耐。”
槐子安挠挠头,左顾右盼。
熊子鸣笑道:“下联下联,快放啊。!
众人皆笑瞧着槐子安闭着脸发迥。
槐子安涨红了脸,道:“有了,这下联是:人世多奇公母混乱女发飙。”
众人闻言偷瞧主子脸色,知道是槐子安捅马蜂窝了,静观主子即将雷霆万钧,大发怒火,准备撒腿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