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熙觉得有些晕乎,浑浑噩噩的,反手环住手臂才楼住了伊人腰身,说道:“姐姐说吧,我……我都听着。”
钟离艳嘴角自然勾起,英气中多了添了一抹娇媚,吐出的气息挠着耳朵:“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到底是谁啊?”
“我是二牛啊!”
李淳熙吐口而出,后仰对视着钟离艳的眼睛,从里处见到了自己真诚的带着稚嫩的脸,于是略微侧了侧双眉,看起来显得帅气一些。手背搭在钟离艳的额上,语气略显担心:“姐姐是不舒服吗,说话怪怪的。”
钟离艳打掉腰上的手臂,推开挨着额头的手,曲指在李淳熙的脑门上轻弹一下:
“年纪小小的,跟谁学成了这般模样。蓝石粗枝大叶的都晓得你不简单,我和符含看不出来吗?姐姐手上握着的资源也不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在凉州望北镇那个小地方,据说隐藏了个大人物,我的人都没能深入能,就给赵国礼部送来警言了。我翻看了很多的宗卷,还是没找出个所以然来,太多的线索给人掐断了。不过,从另一面来看,在赵国,能做到这般地步的势力,屈指可数,除了执牛耳的留仙宗,也就赵皇手上的百骑司了,能扯上赵国礼部的,还用说吗?那么,小弟弟,你是百骑司的人?据我所知,百骑司有三宰司、负责一州的总司、执掌一方事物的百司、接头人以及单线交接的线人,会是谁呢?总不会是凉州的那个胖子常启封吧,据我所知,这可是个油滑的人,整个凉州的谍报脉络都给牵动了,连我都收到了消息,估计草原王庭那边掌握的会更多些,他可不会担这样的风险,除非你是他的儿子?”
钟离艳捏住李淳熙的下巴,缓缓抬高,“看着也不像,没那种富态模样。”
李淳熙有些头大,这是自家阿爷闹出来的动静?都过了这么久了,按能耐,自己留下的密语足够他顺藤摸瓜查到净幽谷,应该知道自己暂时无大碍才对,会及时收手,然而听这女人的意思,似乎现在都还没能把这事儿压下去。
谁还没个斗嘴闹心的人,街市上的泼皮也有挣份子钱的对头,混官场哪能少的了政敌,你死我活的手段更加隐蔽而已,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个收场。
松开了环在人家腰间的手,这婆娘脸上见不着半点不好意思,到头来都不敢继续占些便宜了,李淳熙后退了两步,摸了摸鼻子,很想装个傻,说上一句“听不懂”,奈何模样就不是个蠢笨人,贼精的样子,哪能骗得了人:
“姐姐你说,这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都会考虑。阿爷大小就告诉我,谁还没个苦难的时候,别老是站在边上说闲话,得搭把手。”
钟离艳摇了摇头,半蹲下来,捏住最靠水潭边缘的莲蓬弯了过来,莲蓬上有五个小坑洼,正中那颗较为硕大的莲子露出了点儿尖,被捏住上端拔了出来,在李淳熙面前晃了晃,解释道:“修士修行,难在引气入体,在丹田气海种下一颗‘种子’,而就这么一颗莲子,可以直接助人破开那层隔绝了内外的人体囚笼,不必依靠水磨的功夫,引气啄穿,起码节省了一年多的时间。方才你说的话,半分诚意也无,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能让你参合进来,就是让你带着耳朵和眼睛。哦,忘了告诉你了,前些日子,有个别着细长烟杆、穿着麻布短褂子的老头儿潜入我的书房,不言不语的,好不吓人,直接把一株百年野山参带着盒子扔在了我的桌上,等人走了,姐姐都没敢追下去。你看,姐姐可比你有诚意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