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慕容垂话,檀石槐继续道:“你那几个汉人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个贾诩,其智之高,就连父王我,也找不出能与其相比之人。如此人才,若能留在你身边辅佐你,他rì你继承了王位,率领咱们鲜卑大军饮马长江,那也是指rì可待之事啊!”</p>
望着檀石槐一副陶醉的样子,慕容垂冷声道:“父王,恕儿臣直言。咱们鲜卑人最重信义,若是父王强留他们,恐怕不但得不到他们的帮助,反而白白失了信义。”</p>
檀石槐不屑地笑道:“汉人有句话:‘成大事者,不拘节。’为了咱们鲜卑大业,区区一信义算什么?垂儿,记住,只有冷酷的人,才可以成就霸业。”</p>
慕容垂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于是激动地道:“难道为了霸业,就可以牺牲自己的朋友,乃至亲人吗?”</p>
檀石槐闻言一愣,手指顿时被刀锋划破。</p>
“哼,妇人之仁!”檀石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如你这般,只会令我鲜卑人屈辱的活着,又怎么能成就大业?看来,继承人的事情本王要重新考虑了。起码和连在这一上,远胜于你。”</p>
“既然父王这么认为,儿臣也没什么话,这就告退了。”慕容垂罢,转身便yù离开。</p>
“等等。”檀石槐喝道。“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放你那些朋友离开了吗?”</p>
慕容垂停住脚步,背对着檀石槐,沉默不语。</p>
“你若是无法收服他们,等匈奴人被彻底消灭后,本王就要他们全部人头落地。”檀石槐冷声道。</p>
“可你刚刚不是告诉他们,等彻底消灭匈奴人,就任由他们走吗?”慕容垂转身质问道。</p>
“他们走不了的。”檀石槐摇头笑道。“如此人才,若是回到中原,那我鲜卑人要何时才能饮马长江啊!”</p>
慕容垂望着自己的父王檀石槐,突然感觉时候那个狠心抛弃自己的男人又出现了。</p>
痛苦的回忆顿时充满了慕容垂的大脑,令他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情绪爆发开来。</p>
慕容垂的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斩虎刀的刀柄,一字一句地冷冷道:“你若敢动我的朋友,休怪我不顾父子之情。”</p>
檀石槐见状,反而放下了手中的马刀,笑道:“父王也不愿如此,能否令他们活命,全在你一念之间。等你继承了王位之后,自然就可以放他们离开了不是吗?”</p>
慕容垂直视着檀石槐,一言不发,握住刀柄的手,却慢慢松开了。</p>
沉吟了半响,慕容垂终于道:“好,希望你这次没有骗我。”</p>
檀石槐见慕容垂的眼中shè出狼一般的凶厉之sè,满意的头,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放心吧,父王的位子早晚是你地。”</p>
“只要你放我的朋友离开,我甘愿不要这个位子。”慕容垂不屑地道。</p>
“呵呵,你还是不够成熟啊。”檀石槐叹道。“不过,没关系。等过一阵子,等你彻底的适应了鲜卑继承人的角s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p>
慕容垂见对方如此不可理喻,索xìng不愿再浪费口舌,转身就向帐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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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不要把刚刚咱们的谈话告诉你的朋友们。否则,后果你是明白的。”檀石槐冲着慕容垂的背影淡淡道。</p>
“哼!”慕容垂推开帐门,径自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