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的摇晃,还没有半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停止了下来。
陆垚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座马车仿佛就像一间牢狱一般,面对两个不认识且眼含深情的两位中年夫妇,时间别提有多么煎熬,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大郎回来了!”
陆盱听见是自家仆人的声音,将车帘掀开。
而仆人早就将马扎放在了车辕处,陆夫人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领着陆垚一起下了马车。
“果真是二郎回来了,可真是谢天谢地,是陆家祖宗的保佑。”陆府的官家看见下车的陆垚,连声音都开始激动得颤抖。
这半年的时间里,整个陆府人都很自责,他们都没有发现陆垚有离家出走的念头,还以为只是出门玩耍去了,可自那出门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见到陆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陆垚干笑了两声,他也很想跑啊,这未时就快要到了,他约的老伯如果见他过来未时还没有出现,那铁定是不会留下来的,自己的一切身家都还在那座山上呢,自己要是赶不上老伯的驴车,这二十里的官道可有他走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陆夫人将他手握得不知道有多紧,愣是抽了四五次都没有抽出来,而且他身后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实在是没有半分逃跑的机会啊。
看来只有从长计议才行。
在一众人的拥簇之下,来到了陆府的后院。
陆府的面积不是很大,前院除了一个看得还像样的会客厅之外,其余只是几间较小的老屋。
反倒是这后院倒是有一番风味,几座住房都很整齐地排列,最让陆垚满意的是,即使陆府的面积如此小,还硬是挤出来一个很大的花园,只不过现在正值寒冬,花草都还没有长出,等到春意盎然之时,肯定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陆垚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都抛到了脑外,他可是想要逃跑的人,怎么能被一片花园给眷恋住了。
“那个……我的房间在哪?我要去休息一会,这马车坐得太累人了。”陆垚也瞧不起自己说的烂理由,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说辞。
“是该让垚儿去休息一会了。”有了陆盱的发话,陆家的管家福伯就领着陆垚来到后院最后的一间小院。
陆垚左看右看发现他的房间还真是一个可以逃跑的好地方,毗邻陆府的院墙不说,竟然还有一些东西可以用来垫脚,这翻出院墙还不是轻而易举。
“咳咳……那个谁,我要先睡一会,等到晚饭的时候你再来叫我。”
“二郎且睡好,今天的晚饭福伯给你准备点你爱吃的东西,想必二郎这么长的时间也定是没有吃好。”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陆垚可没有这个心情和福伯两人谈天说地,他赶时间呢。
进入小院,推开房间之后,陆垚被眼前的画面给惊住了。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间内饰很普通的房间而已,谁知道这里面摆放了不少的瓷器,墙上还挂了几幅看上去就很贵的字画,就连床褥都是崭新的,像是日日打扫一般。
那桌椅板凳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都有很精美地刻画在上面。
“这陆府比我想象的要有钱啊!”陆垚惊呼一声。
这就叫财不露白。
可是陆垚不知道陆府最贵重的还是这间陆府,离开封府和皇城都很近,那可是开封的黄金地段,别看占地面积不大,那价格也是在几千贯,而眼前的这些瓷器和字画再贵又能有多少钱。
“再有钱那也不关我的事情。”
陆垚从门缝偷偷向外看去,发现空无一人,他立刻将后窗打开,直接跳了出去。
踩在几堆杂乱的杂物上直接跃上了院墙。
陆垚转头看向了陆府,大笑道:“拜拜了您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跳下院墙。
他身处在一条小巷之中,也不管通向何处,朝着一个转角跑去。
刚转过小巷角,一张大黑脸就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连退好几步。
定眼一看这人正是之前来买油的黑脸大汉。
陆垚用力拍了胸膛几下之后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黑脸大汉伸出一只手说道:“将某的油给某,某立刻就走。”
陆垚还真是给这个黑脸大汉给打败了,你说为了半桶油至于跟了他一路嘛。
“不就是半桶油嘛,这就给你,你要是有钱将我另外的一桶也买走,我拎着怪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