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学叶弘也是初窥门径,自然不清楚这种所谓高手境界究竟是怎么一个道理。不过叶弘还是很渴望明悟其中道理,至少懂得这种武学,自己日后就不需要再披着两重护甲出来了。
刚才若不是两重护甲防御,叶弘这条左臂恐怕就要彻底废了。即便有两重护甲,他的左臂还是肿胀起来,没有几日修养,肯定很难恢复如常。
不过眼下叶弘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新军已经和黑骑交锋了。
他和蔡旭各自抢夺一匹战马,然后挥舞长枪便朝着黑骑阵营杀过去。
双方交锋并未持续多久,那些黑骑兵就主动撤走了,他们也清楚,已经无法阻挠叶弘返回安邑县了。
他们必须将这里发生事情禀告给王俊将军。
当黑骑撤走之后,叶弘便骑乘着战马返回了安邑县新军内。
此时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每一双眼睛里面都充满泪水。他们齐齐高呼一声,“县尉大人回来了”接着整个草原上的人都沸腾了。这股喜悦一股脑传递一百多里,传回了安邑县,使得已经人心惶惶的安邑县,瞬间便恢复了自信。他们每一个人只要听到县尉大人还活着,他们便盲目相信安邑县一定会渡过危机。
这就是信仰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与和取代安邑县尉在他们心中分量。
当叶弘在军帐内见到吴秀才,彼此立刻拥抱在一起。
“秀才老伯辛苦你了”叶弘很清楚,没有自己在安邑县主持,若不是秀才老伯才能支持,恐怕这安邑县早就垮掉了。
“主公,老夫不辛苦,只要主公逢凶化吉,老夫便是死也不足惜”吴秀才也是激动喜极而泣。
叶弘再次搂住了他肩头,和后面跟随过来崔捕头,林捕头四人抱头大笑不已。
当一切情绪落定之后,叶弘便把自己这一次遭遇事情向吴秀才坦诚了一遍。
中间只是掠去了一些私人片段,比如小翠和金钗关系,以及自己行骗桥段。
“秀才老伯,郡守大人为何会不惜一切帮助我们?”虽然叶弘已经确定郡守确实在真诚帮助自己。
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究竟所图为何。
叶弘不相信自己人格魅力,可以让郡守甘心情愿为自做事,不计付出。
吴秀才想了想才道,“他也是被迫为之,据我同门自河东郡内局势研判,这河东郡守确实有些难言之事啊,在他制下,河东卫氏势力遍及河东郡府各处,还有魏王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只有他河东郡守根基不稳,无论是魏王,还是河东卫氏都暗中想要撬走他的权柄,这让河东郡守怎能忍受,无奈这些年,他实在无力和他们抗衡只能隐忍了,对于他们做得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道这,叶弘插嘴道,“那么为何他这一次又敢于和他们撕破脸面了”。
“这就是朝堂局势变化引起河东郡守心态改变”接着吴秀才就将最近朝堂大佬们各种权谋走向说了一遍。
叶弘这才知道,原来司马炎躺在病榻上之后,西晋朝堂竟然发生这么多变故。
尤其是日后独揽大权杨俊,他势力已经在向西晋各个地方势力渗透。
据秀才老伯揣测,这河东郡守就是要搭上杨俊这条船了。
想到杨俊八王之乱时凄惨下场,叶弘感觉这一次河东郡守赌博也并不高明啊。
不过杨俊至少也有几年权倾朝野的时候,至少这几年内,河东郡守可以蔑视河东卫氏以及魏王那些幕僚了。
“如此说来,我们这一战对于河东郡守助力很大?”叶弘想了想又询问吴秀才。
“没错,河东郡守是要借我们之手帮他歼灭一些魏王和河东卫氏势力,之后他便可以大权独握,那时他这个隐忍多年老狐狸,便可扬眉吐气了”
“好吧,我们就帮他一次,就算是为了清水镇和洛神两处地方吧”叶弘解开心中疑惑,也就不再纠结于河东郡守事情。在他想来,原本这一战也是必打的,捎带着获得一些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主公,你可想好怎么来打这一战吗?”吴秀才表情浓重,似乎并非像叶弘那么轻松。
“正要请教秀才老伯”叶弘闻言,也肃然一抱拳。
吴秀才摇头叹息道,“若是对阵别人,我还有凭借着计谋战胜他信念,对面可是西晋名将王俊,此人无论是智计,还是勇武都非常人可及,此等名将绝非吾等可以投机取巧手段可以战胜的,唯一办法就是凭借各自实力硬碰,可是他麾下黑骑兵可是百炼精兵,其战力甚至还在羌人之上,这样精兵,我们新兵团万万不是敌手啊”
吴秀才一语切中要害,这也是叶弘一路上最为烦忧事情。
“秀才老伯,一切都要尽力为之,哪怕明知不敌,我们也要打出气势,有时候战场讲求不光只有实力,还有勇气,信念这些”此时叶弘却超乎吴秀才意外的,表现出一种无畏精神。看到此时叶弘,吴秀才禁不住暗中挑起大拇指。
其实吴秀才所言正是需要激发出叶弘这种破釜沉舟斗志,总之这一战肯定是极度惨烈和痛苦的。
没有做好于县城共存亡的决心,是断然不可能有任何转机的。
置于转机为何物,吴秀才也不知道,但他相信自己相面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