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莎用一根手指控制着古斯兰,缓缓弯下了腰,让气息吐在古斯兰的脸上。
面对这张让无数男人疯狂的脸,古斯兰却只剩下恐惧与忌惮。只可惜他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在席格特化身恶魔的那一刻,距离最近的古斯兰也受到了最重的伤害,他身上所有的防御型魔导器都在那一震中遭到了破坏,作为武器的圣经更是碎成了纸页。不仅浑身装备都损毁殆尽,古斯兰自身当然也受了不轻的伤。
弗雷莎可不会留给他治疗的机会,抓准时机便将他掳到了这个角落中,带伤的神父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仍由她摆布。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种情况下,古斯兰反而不敢再高唱什么圣光论调了,很是实际地问道:“出卖我们对鬣狗来说有什么好处?”
“还用说么?在所有人眼里,地下贵族都是黑暗势力的人,甚至连人类都不算。光明和黑暗,又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
“哼!这次如果不是沙利文家族做担保,红衣主教根本不会答应和你们合作!”
“不讲信用?呵呵呵!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弗雷莎勾起了古斯兰的下巴:“委托内容只要求我们找到一个能够容纳邱莉公主灵魂的身体而已,而我们也确实完成了委托,将那个叫伊薇儿的女孩送去了约修亚岛。当女孩脱离我们管束的一瞬间,教廷的委托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怎么做本来就是我们的自由,不是么?难道我们的神父大人会那么天真?相信你我之间还会互相帮助?呵呵呵!别忘了,在这片到处都信奉教廷的大陆上,只有索尔帝国是我们最后的净土。”
望着弗雷莎强势的态度,古斯兰也只剩下懊悔,他确实早就应该想到的。
身为被教廷通缉的地下贵族,鬣狗骑士团在任何国家都只能当过街老鼠,唯独在多神教的索尔帝国,他们不但可以公开露面,甚至还能轻而易举打入军方高层。谁能想到一个鬣狗的小头目,有朝一日会混到炎龙骑士团的副团长之位呢?
在这种情况下,鬣狗骑士团的立场当然会偏向索尔,又怎么可能允许教廷做出威胁雷特皇族的事情呢?
古斯兰心里一片冰凉:“红衣主教大人,当初你因为沙利文家族的担保,才愿意让自己的名誉染上污浊,和这群肮脏的地下血脉合作。但是这一次,圣光照亮的是一条死路啊!您知道吗,席格特居然是更肮脏的地狱恶魔!”
弗雷莎并没有留给他太多忏悔的时间,她以指尖为阵术笔,迅速在古斯兰咽喉处刻画了一个法阵。后者只觉得有一块异物被塞入了喉骨处,紧接着每一次吞咽都变得非常痛苦。
“黑暗血脉,你对我做了什么?”古斯兰连挣扎都来不及,只能惊惶问道:“这是什么法阵?”
“身为一个圣光信徒,你却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弗雷莎板起脸说话的样子令人很不习惯,但古斯兰很快就发现,她是在模仿自己平日里‘正义凌然’的演技。只见她一指不远处的战场,眼中充满了讽刺:“在那里,有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在杀害无辜,如果你对那位光明神真的如此崇敬,现在就去和恶魔战斗吧!”
“你……你想借着恶魔的手杀了我?”古斯兰立刻想到了借刀杀人的可能。
弗雷莎摊开左手,她掌中的子阵就是一个信号,告诉古斯兰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死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愿意对抗角魔,我可以现在就激活子阵,让母阵在你的咽喉里炸开。”
感受着两个子母魔法阵之间的魔法波动,古斯兰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清楚,子母阵之间的关系就和鬼仆之手+王子之吻组合一样,子阵可以随时感应母阵的位置,并触发母阵的效果。如果他身上还带着各种防护魔导器,或许还能隔断子母阵的联系,但所有随身魔导器都毁在了角魔督军的那一击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保能力。一旦试图逃跑或者解除法阵,弗雷莎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并可以从容地引爆母阵,让他的咽喉炸出一团美丽的血花。
————
地下战场上,齐格门已经气喘吁吁。
角魔督军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开战为止他已经扔出了三十多颗岩浆弹,每一次那股灼人的热浪出现,齐格门必须及时控制冰墙迎上去,最大限度削减岩浆弹的杀伤力。
然而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不断的激战中,这只恶魔似乎在战斗中完成了某种自我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