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刻附和道：“对。阿兄你用阿父的，我跟小圆用阿兄的名作姓。”</p>
“可、可这怎么行？队长都说了要用长辈的。”方内心震动，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p>
弟弟妹妹要用自己的名作姓，他又自豪又感动又激动，隐隐期盼自己的名真的成为姓。</p>
不过他觉得自己不配。他既不是年长者，抚养弟妹也只是因为他比他们大而已，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p>
“队长说了，可以用觉得最尊重、最有出息的人的名字来作姓。”石反驳道，“反正我和小圆都想用阿兄的名来做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p>
他永远忘不了，当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的时候，是阿兄用稚嫩的肩膀挑起了重担，把他和小圆养大。后来也是阿兄决定带他们跟着明出来，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好生活。今天小队长一说这个，他就跟妹妹商量过，要用阿兄的名来作姓。</p>
“石，小圆……”方一下子哽住了。</p>
他用力地咽下喉头的堵塞，这才道：“可这样咱们就不是一个姓了。”</p>
“那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一个姓，咱们也是一家人。”石毫不在意地道，“要是我儿子知道我是用你的名来做姓的，只会更亲近你儿子。”</p>
方：“……”</p>
方也懒得理他俩了，叫了一声：“睡觉。”</p>
石正想闭眼，就听小圆怯怯地道：“阿兄，我想去厕所。”</p>
方默了默，终于感觉到了以自己之名为姓，是自己单薄的双肩不能承受的沉重。</p>
他慢慢坐了起来，抬脚下炕：“走吧。”</p>
小圆正准备下炕，石也翻身坐了起来：“我也去。”</p>
说着他又嘟嘟哝哝：“照我说，龙部落什么都好，就是这撒个尿还得跑老远，太不方便了。”</p>
方把屋里的灯点燃。</p>
小陶碗里的油还是他们煮肉汤之前，先把肉放在陶碗里煎一阵，把油给煎出来后特意留出来的，是羽发明的方法——把油放到小小的陶碗里，再放一根长长的编织过的灯草，点燃，就是油灯了。</p>
火折子因为方便，还是在部落里流传开了。大家晚上吃完晚饭后把火折子点上，晚上要用灯的时候就点个灯，好上厕所用。</p>
听到石的嘟哝，还没等他呵斥，小圆就不高兴地道：“我就喜欢龙部落这样，多干净啊。以前在山阴部落，哪时出去不踩得一脚屎尿？不光脏死了，还到处臭哄哄，难受死了。”</p>
“就是。你也别怪小队长罚你，谁叫你随地大小便？”方也附和道。</p>
石抿着嘴不说话了。</p>
这是他的黑历史，他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