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本该是家家灯灭时候,一道火光,与山顶燃烧,点亮了这崎岖山路,以为夜中迷路人指引的灯火,其实不然,比起指引,更相当于牵引,向阳花木,人为世间阳面,魂为阴面,看到黑灯瞎火一地儿出现的曙光,任谁都想要去看看。
只是与这西南魔岛上,在山顶山燃烧起灯火,代表一些涵义,至于是什么,少年肯定是不知道的,刚来这人生地不熟,这风俗习惯还是不太了解。
“咱们去看看不?这山头有人,或许是叫我们过去呢。怕是这魔道修士,热情好客,为咱们洗风接尘来了。”
李浩然哑然一笑,白日无人,却说连一鸟鸣都没听见,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你出来做甚,还会为我们指路不成?一看就知道,定是这地占山为王的修士,要准备动作了,除李浩然两人外,好似并无他人。
不管你是以前恩怨是非,还是什么,都有可能。
少年嘴角一咧嘴,多半是盯上他两人了。说来也是民风淳朴,远道而来的客人,好不容易来看看山水风景,结果倒好,夜里休息了,该是上路才对,见人就杀说的不无道理。反正此地也如养蛊一般,优胜劣汰,他这古天仙要的,是上等修士内丹,一群废物的肉吃着,味道也是极差。
鬼尊不处理此事,是因为没这个必要。且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说法,还望这种人多些,只有仙血流淌的多了,修士反哺天地,步步递进,不用多久就会成为中位界首,甚至是上位界,这下那南天魔修的手掌,可以更加自由的发挥。
反倒是那云壑,虽为旗下第一天仙,他的做法大不尽人意,却说人各不同,道也是如此,魔修一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你云壑愿自画地为牢,守候那一方水土,便任由你做就是。
这崇山峻岭的路不大好走,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碎石,李浩然两人如游玩一般,步步登山而去,在于山中央位置时,正巧的遇见一位赤脚老人,双眼无珠,怕是因为什么,眼睛看不见了,坐在一块小石头上歇脚。
“老人家,这山岭间怕是野兽不少。一个人独自在外,还是得小心为上,一路坎坎坷坷,便是轻车熟路者,也得小心翼翼,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李浩然与伏倾天与老人五步外,前者这样说道,那老人家一时间有些发神,而后笑了笑道:“该是如此。怎么,小伙子从远道而来,想要询问落脚地儿?”
“修士一路,四海为家,地为床天为板,正赶上年轻有力,多看看世间风月也好。不用担心。”
老人家听李浩然回应,黯然摇头,话不多说,独自朝着林中走去,走的轻巧,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风声。看着离去的背影,终没了气息,少年这才向前缓缓走去,魔岛之上,好人坏人难以分辨,但大多是后者,那位老人家也不列外…
随着一路坎坷,来到山顶,只见有一盏灯火依旧,风吹着火芯四处摇曳,却还是在这漆黑之中,照亮一路光明。
从这里,可以看见另一山头,以及家家户户,有个不大的村落,都已经再屋中休息了。村落下三千里,有个法阵,将此围困,想要出入却是简单,只是鲜有修士来往,而那所包围的村庄,实实在在的是一群凡人。
少年站着久了,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一个人影,脚步不慢不快,稳健得很,是一位中年男子,面相很是严肃,有些于那正义威压之辈,站在两人不远,不等李浩然发问,自我开始介绍起来。
“在下陈九。道友远方而来,怕不知此地规矩,那山头是古天仙亲自钦点,不得踏入半步,否则有性命之危!而我作为此山主,这些事还得说说,以免落入不该有的漩涡之中,白白丢了性命。”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提起伏倾天,以及自己何处而来,乃是云城执法者,身份不加以掩饰。后者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在这山头,只需遵守规矩即可,他不会插手别人的事儿。”
李浩然点点头,随即看着那山头那边,有一间寺庙般的存在,上有一道漆黑石像,白日有人参拜,只是到了深夜,变了个神色,开始活动起来。
随即问道:“那么,陈道友所说的规矩,该是如何?”
那人听后,严肃的身影一扫而空,嘴角一咧,一拳袭杀而来,如暴风般至李浩然身前,一拳立下,如疯魔般的神情,似乎彰显着他的本性,回应道:“那便是有能者居大!弱者为奴或死!”
拳风所至,硝烟弥漫,黄沙遍地飞扬,所位于李浩然身后的伏倾天却显得如此沉寂,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当尘埃散去,那陈九的拳头,正中于李浩然脑袋上,可后者一动不动,如一块顽石般,冷笑道:“这位兄台,难道是吃白干饭的,如此软弱无力的拳头,替我按摩的资格都不够!”
陈九赶紧后退数步,不由自主的拿起自己手掌看看,怀疑自己根本打偏了,却说如仙玉般的感受,现在还震的他手掌有些疼痛,感受不会有错,该是正中目标,却没有掀起波澜,只有一码事,那该是这位少年,硬抗下他的一拳,却旁若无事一般,作为一个地仙修士,一拳之力,不说搬山倒海,但起码也得有个数十万斤千钧,可这样的情况…着实也是第一次见到。
“很好,你打了我,可不可以算是向我宣战?至此,我打你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