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威胁,那黄色的东西缩身一下就呲呲从石桩上往下窜了开来,但飞梭比它快了一步,绕着石柱打旋儿,逼得它没法往下,一咬牙间,就张开四只利爪,直接往下跳。这下哪容得它逃跑,董嗣钦一个翻身,以比那东西还快的速度,在它跳到地面之前就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了那东西的后颈,然后将它提了起来,左手顺势接住翎飞梭放回怀中。
一瞬间,莫暄翮三人也聚拢了来。见到那东西的模样,董嗣钦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只野猫?”
趁他不注意,它手中提着的野猫一下子咧开嘴露出尖牙朝他咬了过来,还发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叫声,而且叫声变化都不带重复的。不过董嗣钦哪容得它袭击到他,伸长了手臂,紧紧捏住它的脖颈就朝空中转着圈地甩,越是甩那野猫叫的越是凄厉起劲,不过随着甩动幅度越来越大,野猫的战斗力就渐渐减弱,到最后连叫声都没了。
这下董嗣钦才停了下来,看到被甩晕的野猫,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夜猫子,我看你还跟我横。不过你可得告诉我,你明明是知野猫,怎么却只长着一只眼睛,还有三条尾巴,可也好玩。”那东西浑身都是枯黄色的绒毛,长得确实就跟一般的猫一样大小,不同的是,它的脑袋上只有一只眼睛,尾巴上并排翘起来三条尾巴。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莫暄翮、赵楠烛、扶仑面面相觑,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赵楠烛道:“大虾,那东西其实不是野猫,而是一种野兽,叫做‘讙’,天下也就只有翼望山上才有,好巧不巧被我们给碰见了。传说中的讙正是一眼三尾,状如野猫,且能作百种叫声,正是这家伙不是。翼望山中,应该有很多只讙,主要便是用来守护山神的。”
“对的,听说翼望山中的山民还有人专门抓讙豢养,因为它本身可以御凶煞邪,而且吃它的肉还可以医治黄疸病。”莫暄翮也道,看到晕乎乎的讙,忍不住觉得好笑。
董嗣钦就道:“既然这讙能驱凶邪,那正好可以做我们的朋友了。”于是,他将讙换成左手提,右手则大胆地抚摸了一下讙的绒毛,那只讙竟然也不抗拒,反而很享受似的。这下董嗣钦就从背部抚摸到了它的头部,讙头部的那只眼睛缓缓的闭上,就像睡着了一般。见它这么温顺,董嗣钦索性将它当婴儿一样抱在了怀里。
莫暄翮看着好玩:“这讙真通人性,大虾你刚才可把人家虐待惨了,还好人家没怪罪你。我看以后就叫它讙讙好了,也给我抱抱成不成。”
没想到一听莫暄翮的话,讙的眼睛立马睁了开来,一咕噜就脱开了董嗣钦的怀中,跳到了董嗣钦左肩上趴着。弄得莫暄翮只好摊手道:“讙讙,你就让我抱抱都不给,我可又不吃你的肉。”
讙讙听见,就缩在董嗣钦肩膀上,一动不动,干脆闭上眼睛不予理会。董嗣钦决定走到一下,它也不会跳下来。无奈下莫暄翮道:“好吧,看来讙讙只跟着第一个与它接触的人,不过咱们要赶紧着出发了,大虾还是放它下来,我们走吧。”
董嗣钦点了点头,将他从自己肩上放下来,和莫暄翮三人踏出庙门准备飞跃这些山峰。哪知讙讙也紧跟着窜了出来,一下就调到了董嗣钦的肩膀上。董嗣钦转头对讙讙道:“行行好,我们要赶路,你还是自己玩啊。”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讙讙赖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不走。莫暄翮道:“我看咱们还是先走走山路吧,看它怎么办。”
四人就从山顶往下,朝另一个山头走去,其间董嗣钦好几次把肩膀上的讙放下来,它还是跟了上来,稳稳趴在他肩上。董嗣钦不由心想,还好只是一只讙,那要来几只那还得了,自己都要被当成养猫的了。
刚好到另一山头上,董嗣钦肩头上的讙就叫唤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嬉笑声响起,四人俱是一愣:难道这附近有人住?但仔细一听,又感觉不完全像是人的声音。再往前走,嬉笑声越来越近,于是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两边悬崖下就窜上来十多只五颜六色的怪鸟,左边有七只,右边有八只,并排着列在尖石上,扑腾着翅膀,那嬉笑声跟人的笑声太相似了。但见这些鸟外形只有乌鸦一般大,但却长着三个脑袋和六条尾巴,毛色十分鲜艳。
那些鸟一嬉笑,讙就跟着叫唤,很是喧闹了一阵才停下来。莫暄翮道:“这些鸟叫做鵸鵌,也只翼望山上才有,跟讙讙一样,都是吉兽。它们生活在这山林之中,被山中灵气所滋养,是比较通人性的,有说法是,吃了它们的肉,人就不会做噩梦,而且还能辟除凶邪之气。南烛哥哥,我说得对也不对?”
赵楠烛“咳咳”笑了笑,道:“我能说的都被你说了,还能说什么。不过,那你又说说它们这样分列两边嬉笑着看我们,又是为什么?”
“夹道欢迎呗。”莫暄翮吐了吐舌头,对着两旁的鵸鵌做起鬼脸来,但那些鵸鵌也丝毫不畏生。
董嗣钦则是淡淡地道:“也许你们想多了,这些鵸鵌可能只是要跟讙讙打招呼而已。”
赵楠烛乐了:“大虾才是大神啊。可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你把讙讙留下来跟这些鵸鵌叙旧,咱们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