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边,在姆祖做了巫祭之后,鳄兽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一头超大的鳄兽,不过狗儿胆子大,还是经常往东河边跑。
一回生,二回熟。
一来二往,小鳄兽不但没再咬狗儿,反倒跟狗儿,越来越熟。
日出日落,岁月如梭!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狗儿自从上次复活了后,逐渐学会了兽语,听懂野兽们的叫声,不管是山猪,山蜂,还是秃鹰,鳄兽,甚至还有一棵老榆树精。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大到三四丈高的猛犸,小到针尖大小的蓍草蚁,时间久了,凭着兽医的本事,狗儿甚至还交了几个不错的妖兽朋友。
艺不压身,财不外露,两世为人的狗儿把一切的一切压在了最心底,这不会是上辈子满身的基因针头带来的福利吧?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姆叔,夜复一夜,用兽骨,药草给狗儿熬炼着身体,小胳膊小腿,明显比半年前粗壮了一圈。姆祖,日复一日,给孩子们讲解解巫和覡的知识。
据姆祖说,这是个巫和妖共存的荒古大陆,妖兽遍地,凶兽横行。整个大陆上,亿万里方圆,被山脉河流划分了九大块。中土在中央,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沧海,蛮荒,恶川,幽冥。有歌诀:
东夷之东有沧海,南蛮之南有蛮荒,西戎之西有恶川,北狄之北有幽冥。
恶川有昆仑,沧海有蓬莱。
昆仑住神仙,蓬莱居大妖。
南祝融,北共工,水火不相容。
东妖皇,西昆仑,中土有炎黄。
在荒古大陆上,女巫叫巫,男巫叫覡。
牟家洞隶属南蛮祝融巫祖治下,乃祝融九姓{己(巫妖)、董(巫魔)、彭(巫傀)、秃(巫怪)、妘(巫虫)、曹(巫毒)、斟(巫蛇)、芈(巫医),牟(巫兽)}之一牟姓部族巫兽的后裔,世代镇守蛮荒十万大山。
牟家洞是个母系村落,盛行走婚。因为与祝融大部族分开的太久了,加上地处南蛮和蛮荒交界,灾祸连连。牟家洞的巫兽传承逐渐没落,至今百十户人家,除了姆祖是个巫,姆叔甚至算不上覡,因为姆叔与大虎之间肯本没有契约,没有契约兽的覡,不算是正式的覡,其他家的姆叔甚至没有兽。
随着牟家洞的日渐没落,耒耜和五谷都得不到部族的配给,村民们只能以兽肉和草籽裹腹。民以食为天,姆祖和姆叔们都在为了牟家洞的生计奔波着,劳作着。
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时逢冬月,北风呼啸而来,祝融部落的子孙们法力衰减,不得不龟缩在各自的村落里,猫冬。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村落里这段日子又闹起了兽灾。洞外,姆姊们畜养的犬,豕,鸡遭了灾,一晚上没了一半,连小虎也不见了。
小虎是大虎的孩子,是三年前姆叔给大虎治好伤后,一次外出狩猎大虎带回来的。
只是三年了,小虎没有长成大虎的个子,还是像个小猫一样。近年来,小虎经常陪着狗儿四处跑,在狗儿眼里,小虎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家人,就像姆叔和大虎一样。
小虎不见了,姆叔和大虎出去狩猎,又不在家,狗儿发了狂。趁着姆祖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去,因为在狗儿的脑子里,除了姆祖姆叔,就是小虎大虎了。
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狗儿一路狂奔,跑到西山下,来到一棵老榆树旁,丢下一包骨渣。大吼道:
“枯藤老树无昏鸦,
小河流水邻山下,
这里北风吹呀,
寒冬腊月,找虎人在等呀。”
那是一棵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的老榆树精,据说是牟家洞的守护神。腰要十人抱,树有百丈高,是附近十里八乡名副其实的老树精。寒风透骨,白雪皑皑,老榆树精此刻已经秃得精光,只剩枝干与枯透的树皮,还挂满了雪霜。北风和雪花每晚都来老树精这里做客,与老榆树的枝条树干磨练着拳脚。据老榆树精说,这也是一种修行。
“蓐收西风吹,老树落叶归,待到句芒神,冬去春又回。”
“打住打住,说正事,老头,有没有见到我家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