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在乎的人,想来应该也不愿看见你困在过去走不出来。”
徐邱燕难得心平气和地开导人,说着又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我确实心存执念,也一直为了这个执念而奔波。”
“这奔波的结果我们无法预料,是好是坏,也没有绝对。只是在答案揭晓前,我们在拼尽全力地去追求最好的结果,却也为最坏的结果做好了打算。”
徐邱燕说着顿了一下,抬眼在沈玄清身上一扫而过,又道,“漫长的追寻中,时间已经冲淡了最初的愤慨和怨恨,剩下的只有无望的期待和空茫的追寻。”
“这已经不是执念了,只是想给当初无能为力的自己一个交代,用时间和行动来减轻当初的愧疚罢了。”
“可是这愧疚不该是我们的,一无所知的我们,什么也没做,因果也与我们无关。”
“只是因为涉及了自己在乎的人,期望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就像从前一切都没有改变的那样。”
“可惜,那只是期许罢了。就算醒来的她一如从前,如今的我们,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们。”
“拿得起,便要放得下。我们追着一个未知的结果奔波,无论最后结果为何,有没有结果,我们都得往前走,多少也就放下了。尽人事,听天命,便是如此。”
说完,徐邱燕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玄清,随手扔了个果子到他手里,道:“明不明白?”
沈玄清接着果子,抬眼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眼:“聒噪。”
说着话,他手里却多了一把小刀,娴熟地将果子分成几块儿,摆上一个青玉盘子,推上了桌。
徐邱燕耸耸肩,不在乎沈玄清有没有听进去,也不在乎其他人又是如何看待自己,只伸手从盘子里取了分好的果子来吃,顺便还招呼王旭和吴廓:“这果子不错,尝尝。”
然后,又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些果子,交给沈玄清:“手艺不错,这些也切了。”
沈玄清收刀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徐邱燕,虽没有说话,但浑身上下都要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江宁在一旁看着,都怕沈玄清拿着刀,上去削徐邱燕一顿!
这事儿在日常相处中,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
实在是徐邱燕有时候,太过欠削,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沈玄清手痒想要找人切磋一二,可江宁或是刚训练完,或是在学习一些常识的时候,那就只有削徐邱燕来练手了。
有一说一,在不涉及大师姐和章唐韧的事情时,这二位是真的一点儿看不出有执念的模样。
或许真的就像是徐邱燕所说的那样,他们追寻的时间太长了,执念到最后,只剩下了无望的期望,结果如何,只是为了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徐邱燕或许真是如此,沈玄清未必这般,可无论是何种心境,有无执念,对他们二人来说,那都是一种对于自我的一种追寻吧?
修行先修心,问心无愧,便大道通达,应是这三千大道共通的道理了。
但这次或许是有外人在,沈玄清没有削他,但江宁估计回去了也是跑不掉的。
好像昨日他们从秘境回来后,沈玄清还没有跟人切磋过,按他的习惯,今日总有一个人得倒霉,陪他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