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握着天桓剑,站在江宁的对面,已经完全收起了轻视的心态。
毫无意义,这风是受眼前这个,外表只有玄生境的家伙操控的。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自己可能也就,当他只是一个连擅长风系法术都算不上的小角色了。
可是从天桓那儿得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此时,他所感受到的风,并不是由风系法术产生的,而是由那如同深渊一样,深不见底的磅礴剑意产生的。
那些剑意,一开始就像是清风一样散进了,待战区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风轻得就像是有人呼出了一口气,以至于他们从外面进来后,一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更没有人想起,待战区是经过特殊设置的,根本不可能有风存在。
若不是天桓剑传递回来的信息,都在向他反馈一个,眼前这人他惹不起的念头,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
想不到这上面,就不可能注意到,他们这边和血旗宗那边的待战区,这细微的差别。
眼前这个人,对于剑意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能将剑意伪装到这个地步的,他从未见过。
但若说隐藏自己的杀气,他倒是见过一个。
那就是沈玄清身边那个暗卫,本来都已经退隐的沈家长老——沈丘。
“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藏了本事。”
沈凡收了剑,退开几步,仰着头道,“那天替章雪菡压制天桓剑剑势的人,就是你吧?”
江宁笑笑:“我只是个侍剑弟子而已。”
“哼!”
沈凡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江宁,返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见过扮猪吃老虎的,但装猪找气受的,老子倒是头一回见。”
江宁额上青筋一跳,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一道风呲溜一下,从沈凡身下的椅子脚上溜过,在人瞧不见的背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却是一拐弯儿,在墙上刻上一道深痕。
不能冲动。
要是放倒了这小子,那不就是明摆着成承认他的话了吗?
就算他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但在沈凡说了这么句话后,他再露两手给沈凡点儿教训,多少有些上赶着对号入座去当猪的嫌疑。
忍了,回头再收拾这小子。
江宁决定不再搭理沈凡,正好沈凡也不太想搭理江宁了,他们两个这会儿,也算是相看两厌,谁也不愿跟谁扯上关系,反而意外地处于一个和谐共处的状态了。
这边这两人,因为相看两厌,意外地达成休战的一致,那头看戏吃瓜的玄天宗弟子们,却是吃了个没头没尾的瓜。
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江宁的实力,并不只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能猜到江宁肯定不止表面上的那点儿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