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凤无双的好意他还是要领的,心里多了一个能支撑的人,夏无命只会更加从容更加坦然。
终于历经了一个多月,马车一路顺畅地行驶过二个州府和许多拱卫州府的小城镇后,一座高大宏伟的城墙轮廓便隐隐约约浮现到了眼前。
等到走的再靠近些,只见巍峨的城墙之上苍劲有力地刻印着三个大篆字“玉州府”。
“小姐,公子,玉州到了。”车外车夫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
夏无命一听,赶紧探头向外看了看,也发现了城墙上的字,他高兴地缩回头朝凤无双看了过去:“无双姐姐,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吗?”
原来夏无命早已在路途中从凤无双口中得知了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就是玉州府。
“是。”凤无双平静地对他点头示意了下,随即起身下了马车,夏无命见状也立即跟上。
两人下车后打发走了车夫,凤无双就径直走向了城门,夏无命伴在她身侧,正打量着前面不少排队过着城门关卡的人们。
却忽见一执勤的青年军士有些惶恐地过来到了他们面前,恭敬地朝着凤无双躬身拱手道:“见过凤庄主,恕小人眼拙没发现,疏忽怠慢了您,请您跟我这边来!”说完便直起身在前边带起路来。
凤无双波澜不惊,不置一语地缓步前行着,尽显高贵冷艳的风范。
夏无命心里好奇不已,无双姐姐在玉州究竟有何等身份。不过转念一想,这对于凤无双来说也是一点也不奇怪。
话说玉州府,是作为玄天帝国西南边界最重要的州府。它依照玉肴山脉的天险而建成,西面玉山接壤着蓝雨帝国,南面肴山与诡秘的南疆迷障之地搭界。
所以此地常年驻扎着玄天帝国四大军团之一——天棘军团。
近些年始梦大陆各处都有些乱象,但玉州由于有天棘军团守卫着,城中气氛倒还算祥和安定。
守城军士在将他们带入城内后,就告退返回了岗位。
而凤无双的步伐也并未停留,她轻车熟路地向着城南方向而行。路上还碰到不少看上去有些身份的人过来问候,凤无双也只是漠然地点头回应下。
最后,他们来到了南郊的肴山脚下。
此时季节的肴山之上色彩斑斓,风景如画。
这样宜人的景色夏无命从未如此这般放松地看过,心神不由有些陶醉。而一直恹恹在他头顶上的红翎也终于不再忍耐,化身为原始状态。
快二十丈的庞大体型,闹出的动静惊扰到了山林里面的无数栖息的生灵。
凤无双没有制止它,反而拉起夏无命,跃到了红翎的背上。然后,让它向半山腰飞行。
与此同时,山腰处一山庄内几道强横的气息涌现,几道身影向山下而去。
不一会儿,当她们见着了红翎身上的凤无双时,为首的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不禁满是喜悦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庄主回来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跟随的几位侍女应了一声,便默默退回去了庄内。
而这位半老徐娘倒是迎面而上,来到了落于地上的红翎身前,仰面对着它背上的凤无双关切地说:“庄主,您总算回来了。这次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凤无双无丝毫意外,似早知这妇人会到来才让红翎先一步下来,她面色淡然地回道:“出了一点状况。”
妇人也深知自己这位庄主的秉性,并未再细问她遇到了何事。不过这时她也注意到了凤无双身旁的小少年,心中暗自惊讶不已,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庄主带人回来,莫非这少年有什么特殊。
妇人不动声色:“那庄主先行回山庄吧,奴家随后就来。”
凤无双看着她微微点头同意,于是红翎再次扇动它巨大的翅膀向上而去。
山庄位于肴山半山平缓之处,夏无命在空中时可以俯览到大片的建筑。等他站于山庄面前时,见入口牌匾之上写着隽秀的四个大字——凤苑山庄。
他暗念了几次,将之牢记在了心底后,就进入了庄内,而后浮现在他眼前的山庄建筑更是古色古香,宏伟壮观。
夏无命跟着凤无双来到主殿坐等了一会儿,之前的那位妇人身影不久就出现了。
过来的妇人简明扼要地向凤无双说了山庄的一些近况,只是凤无双有些心不在焉。
妇人见她仍旧这般不想理事的模样,便不再拿这些俗事烦她。
这时妇人的注意力不由又关注到了夏无命,她好奇地看着他问起:“庄主,这位小少年是谁,您还未介绍呢。”
夏无命在妇人和善的注视下有些无措,不过凤无双的话语却让一股暖流瞬间涌上了他心头。
“他叫夏无命,你可以视他为吾弟。”
“喔?”妇人却是听的震惊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那个对一切都很淡漠的庄主说的话。
“无命,这位是梅姨。山庄内的所有事都是梅姨负责,你有什么需求和她说就行。”凤无双明眸向夏无命看过来,轻柔的声音继续响起。
“嗯。”夏无命点点头表示了解。
“梅姨,那你就先带着无命熟悉适应一下山庄的情况。”
“可以。”梅姨迟疑了下,没有异议,“那只堵在山庄门前的巨鸟怎么办呢?”
“无妨,我会叫它安分点的。”凤无双浑不在意。
梅姨心底苦叹一声,庄主果然还是老样子,她只得微笑着和夏无命说:“那无命少爷,奴家就先陪您出去逛逛。”
夏无命一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忙起身局促地回应道:“好……好的,麻烦您了。”
两人这就告别了凤无双,向着外面走去。
当夏无命在踏出门口那一刻,他略有所感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袭火红长裙的绝美女子,静坐于殿堂中央,犹如一尊完美的女神之像,周身却开始迷漫起浓浓的孤寂之意,仿若当初初见之时。
夏无命心中一阵莫名痛楚,但他还是咬咬嘴唇,无力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