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幡然醒悟,琢磨出了自己的所为,仅和上古时期,耗费了先祖先贤诸多精力、心力、乃至命力推演而出的曙光一线接近吻合。
那么,拓跋音他自然地就无法再将原有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只能潦草结局,甚至于,能否如之前计划的那样,安然顺利的了结此事。
拓跋音心里不怎么有底。
囚笼大阵在上古征战结束将要形成之际,遭受了冥的借天谴击,发生了较为严重的变异。
这十五六年来,常常沉浸于先祖先贤所留下的虽然残缺良多,但依然是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拓跋音,他,不像这万年以来拓跋家族口口相传,耳提面命那样的被告知这座囚笼大阵的种种细微之处。
他对于这个大阵的所有了解,都是在那典籍之中,潾潾巡巡,断断续续,这里了解一点,那里解析一处,这座凝结了源天界外拓跋一族主导,联合诸多能人异士所铸就的无上结晶,才在他的脑子中有所构型。
至于说传承为何到了拓跋音这里没有继续下去,这就要问一问拓拔晨曦了,但在这个时候,这个要命的紧要关头,暂且不提。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可以晓得,拓跋音的初衷是极为好的,只是处事的手段欠缺了一些,而这些,导致了他酿成了现在的大祸,心中自没有一丝恶念的他,自然是要去尽心的救赎,去尽力的挽救。
囚笼大阵历经万年之久,虽然其以牢不可破的阵基阵石存在于天地之中,存在于五陵众徒心心念念的精神世界间,可其终归是抵挡不了时间的侵袭。
万年以来,谨遵祖训,一代又一代的五陵之人,死守着这座能够卫护他们周全的囚笼大阵,他们从上古时期大战遗留的材料物资中,拣选可供生生不息的提取之物,为这座大阵加固守护,修补遗漏。
可世事总有不测,以冥部所属为动力源泉的囚笼大阵,在这万年里,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并不能以人力而抗衡的恐怖变故。
而这些恐怖变故,非以五陵众徒的鲜血性命,无以平复。
拓跋音的父母遭遇了一次这个仅次于源天劫难的人身大劫,易水天赐的父母亦同,祭台之上,安然以一个个碑牌之位静静矗立在椅子上的,他们,依然如此。
那时,拓跋音还很年幼,约莫着也就是易水天赐如今的这个年纪,再加上拓拔晨曦的出走,自然地,也就没有可能接受历来拓跋一族耳提面命的传承。
他,只能从种种显式的方式中,一点一滴,去了解这个大阵,去了解这个世界。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从诸多纷扰繁杂制式性质的现有规定之中,寻求到那一丝不同寻常的离鬼气息,他才能做出相较于常人不一样的大胆事宜。
“先试试看能不能将其关闭,不会出问题的,以我现在对这座大阵的了解,没可能出现阵法核心不能掌控之事,先祖们早在铸就这座大阵之前,这种情况,本来就有所考虑。”
双手颤颤巍巍,犹如耄老之年的无法自控,拓跋音内心不复祭祀大会刚开始时那样的沉着冷静,这一会儿所发生的变故,翻天覆地,完全没有在其思绪的意料之内。
如今的他,只能强自镇定,因为,还有着愧疚之心,鞭策着他,要他去了结此间他所掀起的大祸事端。
“阵起,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