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前冲,直扑上源天之人的尘天心中自是憋着一股子闷怒之气的,而这种冲动性质的怒气,绝非是在兮苑绿洲那个时候,在那与莫尐最后一次的赌斗之中,蕴藏着的强烈冷静到了一定地步的自信夹杂、压抑下,摄人心魄的怒威魄气。
这种情绪,就是简简单单,血气翻涌而上,直冲脑际,控制不住自己的举止机能,就是要在这心里不好受、不舒服,极度委屈的当下,通过暴虐似的冲动,来达到释放的目的。
这种情况,四年之前,被大叔捡到以后,迷茫疑惑的尘天他,几乎没有放注过多的心思在其之上,除了在和他的大叔起了争执的时候,除了看到他所在意的被侵犯了的时候。
骨子里,尘天他本就对身边的一些自己并不想去关心,下意识忽略的人、事、物,甚至于就连他自己本身的一些零零落落关乎自身的境遇情况,都不怎么会上得了心。
可今天不同,今天可是这四年来,虽不至于提心吊胆,但日益的在仇家的阴影压迫之下,不断憋忍,压缩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被上源天之修以其性命为要挟,最终划破了一道裂口,骤而爆发。
面对生命的威胁,纵然尘天他再对所有事情都上不得了心的散漫性子,本能的反应之下,也是做出了此刻暴怒般的下意识决定。
诚然,压抑在心中的一团无名怒火骤然爆裂开来,可一个十岁的孩童,面对的却是行走在上源天、源涧之中,夹缝求生,历经沧桑几十年的一条老狗。
实力的悬殊,境遇的差别,都是导致了大头所想,注好标明的结局果不其然,应声灵验。
三次的蒙头猛冲,狠烈打击,使出了自己说不上如何上得了台面的招式招数,却也是尘天他如今所能爆发的最为强烈的“猛攻强击”了。
可这根本并不能奏效。
尘天的一切所为,比之绿柳、颜洛、魂槐他们三个堪堪能够触摸得到那个黑袍上源天之修的类似于虚垠核心的解域空间,感知得到自己是如何被他免疫了攻击的,尘天的头脑却是晕晕旋旋,云里雾里的压根儿就找不到了北的啊。
境界的差距此刻陈案眼前,就如那无尽海大漩涡一般,深不见底,唯有可叹!
“磨磨蹭蹭什么呢?刚才多么好的时机!那个傻小子猛冲上去的时候,那没脸没皮的黑袍怪不正处于了一个抵御空挡期吗?你还在这里狗叫,叫叫叫叫叫的,绝杀呢?整天有事没事就提起你那最为得意的幻囚杀戮影,关键时刻,跑哪去了?总不至于让我一个在极寒荆棘之地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弱女子打头阵吧?”
一个巴掌使劲儿的拍向了一旁蓄力已久,表情慎重的幻狼的脑袋之上,暖莲几次三番的瞅准时机,就要奇袭过去,可三番五次的,却又因为幻狼的困倦怠动而不得不停下了跃跃欲试的跳动的神经。
没道理啊,皮糙肉厚的不先顶上,身娇体弱的哪有当先一马,冲锋急上前的阵仗?这不是去白送吗?
“哎呀呀呀呀呀!行了,行了,行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要掺和些什么,他们打他们的就好了,你这非要在这里横插一脚,躲过去不好吗?那个黑袍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停,别打!再打我就跟你急眼了,别想让我再履行诺言,当你跟班儿!”
眼见着这几天一直不甚防备,暖莲的痒痒手再次的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奇袭而来,幻狼赶忙喝令禁止,其语绪迸出的速度,可要比他下定他那慎字当头的踌躇之心,快速的多得多得多啊!
“本来这事儿我们就不该掺和,但赌约既已落败,这最后一天的决定权还依然掌握在你的手中,可是一码归一码。”
“脏活儿累活儿,我幻狼绝无二言,可要命的活儿,这必须慎之又慎,谨慎一点儿没有一丁点儿的坏处!”
“嘿,你这小狼狗,还给我讲上条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