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敲门。
叶云楼直接翻身而起,跳下床去,由于情绪激动,他甚至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蹬蹬蹬走到门前,咔嚓一声把门打开。
“怎……怎么是你?”
叶云楼开门的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脸色微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盯着眼前的人,眸中露出惊疑的神色。
眼前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服,头上还戴着帽子,脸上蒙着面纱,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双白嫩的手,但叶云楼还是一眼认出她来,正是之前跟他谈过合作的东瀛女人,古田合妗子。
“不欢迎我么,云楼君?”
古田合妗子淡淡的瞧了眼叶云楼,见他开门时反应颇大,伸手解下面纱,冲他露出一抹笑容。
叶云楼皱着眉头,态度有些冷漠的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古田合妗子迈步往前,走进叶云楼的卧室,随意的坐在他的床头,叠着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叶云楼道:“这种愚蠢的问题,居然会从云楼君口中问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听说你最近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难道是发高烧,烧坏了脑袋?”古田合妗子很不客气的说道。
叶云楼抱着双臂,靠在门上,目光直视古田合妗子,语气也很不客气地回应道:“你未经允许,闯入我的私人住宅,我没直接赶你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收起你的风凉话,说明一下来意吧。”
“这般硬气而直接的口吻,才像我认识的云楼君。”
古田合妗子轻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放在手里随意挥动几下,出声道:“我遇到了麻烦,需要在你这暂时避一避风头。”
“在我这避风头?”叶云楼眉头皱得更紧,咬咬牙道:“那片废弃矿区,不是更适合么?
“那里现在已经基本上沦为战场,云楼君是希望我在那被乱枪打死,还是束手就擒?”古田合妗子眸光微冷,凝视着叶云楼,脸上泛起冷意。
“……”叶云楼愣了一下,眸光闪烁,沉默几秒道;“我这里也不安全。”
“我知道。”古田合妗子点点头,说:“云楼君,用你们华夏的老话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倶荣,一损倶损,在我替父报仇之前,你要尽一切能力和手段,保障我的安全。”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叶云楼轻哼一声,指尖在门上扣动。
“哦,不是吗?”古田合妗子阴森一笑,突然起身,步子如飞一般瞬间欺近叶云楼,手中短刀往他喉咙处一横,利刃切开皮肤,露出一道血痕:“现在是了么?”
叶云楼生涩的回应,此刻的他不敢动弹,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喉结僵住,生怕咽一下口水就被割破喉咙。
“这才像话。”
古田合妗子放下刀,转身要回床头坐着,突然臀上挨了一脚,叶云楼转身就跑!
“叶总。”
恰在这时,叶云楼的贴身保镖刘劲松出现在不远处。
“拦住她!”
叶云楼狂奔出卧室,同时朝刘劲松大喊一声。
刘劲松反应飞快,纵身上前接应叶云楼,同时摆开架势准备阻挡古田合妗子。
“唰!”
迎接刘劲松的,是一道冷冰冰的刀光。
古田合妗子持刀掠地而来,一刀横切,快如闪电。
这么快的刀,刘劲松原本可以做出反应,但他没料到这个东瀛女人一上来就直接出刀杀人,不留任何余地,猝然间闪躲不及,利刃从腹部切过,瞬间倒地,鲜血混着小肠流出,场面十分骇人。
古田合妗子一刀杀了刘劲松,就像是宰了一只鸡似的,轻描淡写收刀,疾跑追赶叶云楼,后背一脚,将他踹翻,踩在地上。
此刻,叶云楼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尤其是双腿,抖得非常厉害。
如果古田合妗子再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恐怕叶大公子会直接吓尿。
人的本能恐惧,与他的出身,修养,智商,情商等等一切没有半毛钱关系,怕死是人的天性,在亲眼目睹古田合妗子在他的卧室里出刀杀了刘劲松后,叶云楼对这个东瀛女人,畏如蛇蝎,恐惧到了极点。
“帮我,或者死,你自己选。”
古田合妗子的声音,冷如冰珠,逐字落入叶云楼耳中。
叶云楼没有想到,原本与古田合妗子的合作是借刀杀人,结果却引狼入室。
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着做选择的滋味,简直太难受了。
事实上,叶云楼根本没得选,他完全可以断定,只要嘴里蹦出个“不”字,古田合妗子这个冷血且疯狂的女人,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刀杀了他。
“你要我怎么帮你,协助你回国么?”叶云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
“回国?”古田合妗子眯了下眼睛,摇摇头道:“我自入境华夏以来,就没想过回去。”
“我要你帮我伪造一个身份。”古田合妗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闻言,叶云楼咬咬牙道:“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帮你伪造身份无异于火中取栗,难度非常大,而且很有可能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