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无争,好似仙境般的老君峰峰腰上的气氛,却不显得清心寡欲。相反,还带着一丝丝功利之气。
众人在见识了南宫耀阳的飞扬跋扈后,心中都气愤无比,但听了司马遹的话后,心中怒火方才稍罢。
在张祎的提醒下,众人的注意力也从南宫耀阳身上,转移到了坐在篷角那两张桌子上的几人身上。
很快,饭菜便被侍卫抬上桌,由于正午已过,众人看着满桌飘香的饭菜,肚子早已按捺不住。抄起碗筷,便胡吃海喝起来。
面对满桌大鱼大肉,素菜却百里挑一的菜食,法空迟迟难以下手。只能从荤菜中,夹些搭配的素菜下肚。
勉强吃完碗中的米饭后,又拿了一个馒头下肚,方才觉得腹中已有七八分饱。索性便放下碗筷,等着众人吃罢。
等了片刻之后,法空不由将目光移动到了篷角那两桌上。
那师徒二人,倒引不起法空多大兴趣。反是另一桌的那几个和尚,法空不由多看了几眼。
法空这么一看,可看出了一段故事。
法空望着那几名和尚,越看越发现眼熟,最后觉得心中一惊,整个人猛然从长凳上站起。
法空冷不丁的起身,将坐在其身旁的张丹参几人都吓了一跳。
法空颤抖着身子,步履蹒跚的朝篷角走去。吃的正香的众人,都不由被法空这一反常现象所惊住。
只见法空走到一众和尚桌前,几名和尚见了发空走来,也停下手上的动作,一齐起身朝,双手合十朝法空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不待几人说话,法空却先开口,只见法空看着几人,双手亦和十,言语中带着一丝颤抖:“阿弥陀佛,敢问几位僧友,来自何处”
那几人见法空上来便询问山门,心中虽有些不解,但出家人不打诳语,年纪最大那人如实答道:“大师,我等皆是京城白马寺的武僧,此番乃是受了师父之命,前来峰上参加武林会盟。”
“洛阳白马寺”五字传到法空耳中时,法空的脑中一声惊雷炸开,但法空尚强行稳住心神,再次开口道:“你口中的师父,可是普惠大师?”
这下轮到那和尚懵住,虽然洛阳白马寺天下闻名,但由于近百年来的战乱,寺内的名号早已不如前朝之时那般闻名。寺中的方丈与住持,更不如先前那般名扬天下。然而,眼前这个中年人,却能说出几日人师父的法号。
“敢问大师”
“法明、法因、法果、法仁、法义!”
法空再次开口,连续喊出五个法号,这一刻五个年龄从大到小的和尚,都错愕住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法空,一时间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谁?!”
五人中,年纪最大的法明率先反应过来,见眼前的法空不仅识得自己师父的法号,居然连一众师兄弟的法号也能识得,这令法明不由的谨慎起来。
“我是你们的大师兄,我是法空啊!二师弟!”
下一刻,两行清泪,顿时从法空早已发红的双眼中涌出。
五人听闻“法空”二字,脸上的表情更加错愕与震惊。
“师,师兄?真,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我就是法空啊!你看这是当年我们师兄弟学武时,师父所赠的银锁。银锁上,还刻有我们的名字!”
“大师兄?!”
法空说着,便将衣袖挽起,将手上所戴的银锁露出与法明查看。
法明定睛一看,只见那手腕上的银锁,与自己所戴一模一样,而锁上正刻着“法空”二字。
“大师兄!你真的是大师兄!”
不仅是法明,当众人都看到那银锁后,俱都瞪大双眼,鼻尖发酸。
自从当年一别后,师兄弟到现在已有六个春秋未见。此刻意外相见,可谓是感慨万千
整个敞篷内的人,亦被突然相见的师兄弟几人所吸引,纷纷朝篷角投来目光。
李长风等人见此,也连忙将手中碗筷放下。在众人的劝说下,众师兄弟暂时止住心绪,出了敞篷回到屋中。
到了屋内,众师兄弟将六载来的故事,大略互说一番后,更是悲从心来。徐道灵与伍康等人亦是当年之事的见证者,此刻众人相认,可谓是喜哀并重。
众人听了几人的诉说,也不由想起当初法空因替人出头,将王法痛打一顿后,普慧为保其,将其逐出师门之事,可着实是令人为之伤感。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王恺因带人上门吃瘪,再加上云彪龙二人还讨了苦头。待法空与众人离去后,并未就此善罢甘休。
反而日益借着各种官务之名,日益打压和为难白马寺。
不过万幸的是,也不知贾南风是不是作恶太多,为了求个心安,对于佛家之事无比迷信。再加上白马寺乃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寺庙,这也使得王恺投鼠忌器,不敢太过苛责。
而普慧大师,因为白马寺之事操劳,身体也一日比一日落了下成,一年前又因中风,左臂落下顽疾无法动弹,但好在保住了条命,如今还在寺中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