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是踩了狗屎运。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陆天硕对二人道:“两位兄台有趣至极,相识是缘,不如过来坐下,一起小酌几杯?”
两人心说还怕你不成,哈哈一笑,站起身,端着吃剩下的半份煲,来到陆天硕的桌上,大大咧咧坐下。这个狐裘公子哥儿,面目白净,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可恶了。
陆天硕亲自给二人倒酒,“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胡姓青年道:“我叫胡不语,我爹是胡半城,这位是李晋,他老爷子,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胡百万。”
胡半城,李百万?
这个两个可都是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四大财主,与牛大富的老爹黄有才,并称京城三贵。
刚才这俩小子得罪了陆公公,以他睚眦必报的心性,这两家怕是要倒霉了。
林远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本来以为是敲打一下他们,没想到竟碰到了大鱼,用不了多久,陆公公的小金库中,又会多出来一大笔财富,到时候,公公吃肉我喝汤,应该能落下一笔。
李晋道:“胡兄弟的大伯,是兵部侍郎,我二叔是户部员外郎。”
陆天硕笑道:“好大的官儿,难怪口气这么大!”
李晋道:“在京城,有钱不算什么,有权才是王道。我有个朋友,家里趁个百八十万两银子,也不知道如何,说话不小心,得罪了东厂的陆公公,结果你猜怎么着,在家中查出甲胄,谋逆造反,满门抄斩!”
这哪里是你朋友,这分明是你自己啊!
林远心想,连剧本都给自己写好了,如果多点细节,自己都省得动脑子了。
陆天硕哦了一声,“还有此等事,怎么个得罪法?”
李晋道:“口无遮拦呗!在酒楼吃饭,跟陆公公抢座位,还骂他是没卵子的家伙,这不找死吗?”
陆天硕又问道:“那你还敢骂陆公公,你不怕得罪他?”
李晋哈哈一笑,“我怎么会怕他,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陆公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为什么不能来?”
李晋指了指门头上“鸡公煲”三个字,“鷄公煲,奚公煲,有鸟鸡公煲,没鸟奚公煲。一个没鸟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来这里吃鸡公煲?这不自讨没趣吗?哈哈哈!”
说完这句,李晋有些得意。
这个梗,玩得溜啊!
怎么对桌的女孩不看过来呢?
对面女孩什么表情看不到。
陆天硕已面沉似水,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眉头紧皱。这半年来,他搜集了无数门派的武功秘籍,甚至从黑木崖上搜到了一本葵花宝典复刻版,奈何他天赋有限,又错过了习武的年纪,武功虽有长进,却见效不大。
不过,像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杀人,已经不需要武功了。
抄家灭门嘛,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林远已经开始替他准备后事了。
只是,胡不语和李晋,似乎并没有去送死的觉悟,两人还在窃笑。
这顿饭,吃得并不如意。
没有照顾到陆天硕的情绪,更没有让他装上,反而让两个跳梁小丑,打搅了陆公公的兴致,所以,这两个人,先不能动,他向门外望去,使了一个眼色,这时候,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彪形大汉,才姗姗来迟。
其实,他们一早就到了。
按东厂番子的吩咐,在门外等候。
一个人的情绪,有起承,有转合,才能将他的情绪价值,得以充分的释放。
进来点菜,忆苦思甜,是起。
大汉闹事,仇恨拉满,是承。
身份曝光,打脸装逼,是转。
痛哭流涕、抱头鼠窜,是合。
林远的剧本杀,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没来由的两个青年,一下子破坏了原先准备好的剧本,不过,这样也好,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让他在一旁充当一波路人甲,等下一波剧情来临,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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