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牢司的李北海,原来也是陛下的人?
真是出乎意料!
在范小刀眼中,这个李北海,不过是唯利是图的小吏,不思进取,不参与争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惹得提牢司内的人怨气冲天,当初,在松鹤楼碰到锦衣卫的薛应雄时,也表现的唯唯诺诺。
没有想到,竟是深藏不露啊!
李北海笑道:“小范大人,赵捕头!”
诸葛贤余解释道,“李提司与我一样,是六扇门的栋梁之臣,这些年来,他看守天字一号牢房,也算是尽心尽职,以后你们可要多多亲近。”
李北海道:“分内之事而已!”
天子一号房,住得正是前魔教教主一枝花。
诸葛问道:“下面有什么动静?”
李北海道:“今日与往常一样,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角酒,不到二更天,便睡下了。”
“魔教的余孽,在外面折腾的这么厉害,他这个魔教一把手,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李北海道:“牢中不分昼夜。从上月开始,我故意让狱卒混淆时间,每日延长一个时辰,上次吃肉,是十月初三,现在他还以为今日是十月初六呢!”
牢狱中的犯人,每月初一、十五吃肉。
一楼的犯人,每天都有放风日,但是地下二层关押的囚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根本是暗无天日,他们便已吃肉的日子,来推算时间,上次吃肉,是三天前,他们也自然而然的把这一天当成了十月初一。再加上狱卒的一些闲言碎语的引导,很容易就让对方错误的估算了日期。
范小刀对这一通操作很是佩服,“这样也行?”
李北海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可他已在牢中关了这么多年,能有什么动静?”
李北海道:“这次圣典,魔教的魑魅魍魉都出来了,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凡事防患于未然。”
李北海这老狐狸,可算是把人给玩明白了。
就算一枝花想要行动,等他动手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那时圣典早已结束了。
竟然提前算计到了这一步!
范小刀与一枝花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有亦师亦友之情。
至少在负责的案子,他给了不少帮助。
两年来,只要范小刀在京城,每月都会去天子一号房,与他见上一面。
诸葛贤余也好、李北海也罢,对范小刀时常探望一枝花之事也是知情,不过却从没有阻挠过。
范小刀问,“这位魔教教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果真如传闻所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诸葛贤余、李北海笑了笑。
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一枝花杀人如麻不假,但并非嗜杀之人。
当初圣教也是江湖一大教派,只可惜权力斗争中站错了队,成了失败的一方。
从此,圣教成了魔教。
一枝花从与宋金刚齐名的大宗师,也成了二百年古往今来第一大魔头。
诸葛贤余解释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不过,能与宋金刚在江湖上齐名,也非等闲之辈,如今他成了阶下囚,那至于身后名,都是浮云而已。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话说给二人听,也不无警醒的意思。
他们二人与太子关系太过于密切,而陛下在圣典后,可能要对太子、太平一党动手。
范小刀还好说一些,毕竟有皇帝私生子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但是赵行不同,他是红衣捕头,又是礼部尚书之子,一个站错队,很容易就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当今的形势,天下只有一个主人。
那就是皇帝陛下。
而明日对你们来说,则是一个绝佳的良机,只要表现出彩,加上之前陛下就有关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赵行也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诸葛贤余看李北海一眼,“无论如何,还是要过去盯紧一些比较好。明日,我不在登闻司,这里交给独孤剑和钟一刀调度。”
“大人要去哪里?”
诸葛贤余道:“六扇门,大牢。”
京城中魔教搞出这么大动静,一枝花那边还是要盯紧一些,对于这个不安定因素,诸葛贤余和李北海不敢有丝毫大意。
太平、太子那边,都是皇家的人,内廷那边会格外关注。
其余的嘛,陛下早已有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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