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点了点头,“我已将信玺给了赵行,他看到后自然会想办法让外面的人入宫救驾。陛下呢?”
“陛下惊吓过渡,在偏殿休息。”
赵焕转身对范小刀道:“你稍后片刻,我去面圣。”
当看到范小刀时,众人的眼神,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毕竟,先前他身体变异,如猛兽一般的模样,历历在目,却又不敢开口询问,一个个如躲避瘟神一般,离得他远远的。
范小刀心中微叹,这件事,终于还是被人知道了。
只是有些奇怪,以前都是在每月的十五发作,所以他都随时带丹药在身上,怎么今日比往常提前了五日?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除了宋金刚、杨青和胡三刀之外,便是黄玉郎了。就连雷四叔、李红绡,还有最好的朋友赵行,他也从未说过。他体内的毒,只发作过一次,还是十来岁时,他去青门峰上采药,困在了山里,幸亏胡三刀及时送去了解药,事后,胡三叔虽对此事闭口不提,但宋金刚还特意把他和胡三刀叫过去,狠狠训了一顿。
至于黄玉郎,他则是根据古书的记载猜到的,在巢州府的那一场夜谈,范小刀也向他坦白了病情,之后黄玉郎才先后两次找他要血。
不过,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反正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只要服药及时,便可避免先前那种变异,也不知黄玉郎研制的解药,到底怎样了。今夜,他来到地宫,就是为当年母亲之死和他体内寒毒的事,等了这么多年,今夜说什么也要讨个说法。
众人嫌弃的眼神,让范小刀觉得心冷。
要知道,若不是他,一个时辰前,他们怕是早已死在了那些恶鬼的手中。
范小刀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赵焕来到偏殿,将皇帝行玺交还给了赵铨,赵铨道,“有劳赵尚书了。陛下说,赵尚书来了之后,直接进去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说是偏殿,其实也只有四五丈见方,里面摆着一张卧榻,上面被褥一应俱全,茶几之上,还有茶水酒壶,虽是临时避难所,但天子之物,还是颇为讲究,看来平日里赵铨也没少来打理。
大明皇帝盘膝而坐,正在打坐修行。
这些习惯已保持了二十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偏殿之内,只有赵铨、薛应雄、太子朱延三人站立一侧,十二名死士,分成了三队,分别站在三个角落,寸步不离的保护皇帝。过了片刻,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
今夜之事,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抬头望着赵焕,“外面情况怎样了?”
赵焕如实回答,“逆王朱典已控制了皇宫,他现在在后宫,逼迫太后下懿旨,重立新帝,不过,我回来之时,并未有结果。”
听到此言,皇帝终于动怒,“逆臣贼子,也敢觊觎大宝?”
不过,愤怒之余,有透着一丝无奈。
他是修仙皇帝,体验到了人间权力的极致,早已不沉迷于权力,而是致力于与天上的神仙们建立精神交流机会,只是,没有料到,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却被高阳王偷家。
这让他无法容忍。
朕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
你要是抢,那就是不明事理了。
太子朱延道,“父皇,儿臣恳请出去,与逆王决一死战!”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若有这本事,先前又做什么去了?”
朱延闻言气馁,叹了口气。
这次高阳王造反,最郁闷的除了皇帝,便是太子了。太子朱延,国之储君,本是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将来陛下羽化升仙,那天子之位,便理所应当的落在他头上,可高阳王这一出,彻底坏了他的打算。
他是想当皇帝,却没想过要造反。
本来得知范小刀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心中还有些提防和戒备,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个朱典。他问道,“搬救兵的事呢?”
赵焕道:“臣已将陛下的信玺,交给了赵行,他现在已出宫,想办法联系外面驻守的将领,前来救驾。”
朱延道:“薛叔叔,邱将军、许将军,还有满朝文武大臣,能有权力调兵遣将的人,都被困在了这里,只凭一个信玺,赵行他能行吗?”
赵铨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
“还有谁?”
赵铨道,“林统领。”
朱延不悦,道:“他连自己的禁军都管不住,还有胆子来入宫?”
虽是气话,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除了林大通,其余的兵马,没有天子诏书,还有虎符,他们都不敢入宫,否则将视为造反,因为,这些规矩,是他们定的。
赵焕又道,“陛下,范捕头也跟着过来了,现在就在门外等候。”
皇帝闻言,龙躯一震,“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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