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虎这会儿已经杀到花廊的入口处,选中一根支撑用的一人合抱的石头柱子就是一通连摇晃带倒拔。
罗炜黑线:你既不是鲁智深,这也不是垂杨柳,没听说武松还有哈士奇拆家的属性呀!
这根石柱子没能多支撑几回合,被连摇带拔的彻底破土而出,钟虎转而又找上第二根继续之前的操作。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也没闲着:“鼠辈,下来受死!”
西门庆在上头根本不可能稳当的呆着,早已由蛤蟆蹲变成了蜈蚣爬,整个人被摇得肝颤,眼见着花廊的第一节缓缓倒塌,连滚带爬的紧抓着横梁和藤蔓往后退去。
罗炜一直都认为,能当坏蛋的脑袋通常都够用,西门庆这种能凭一己之力把生意做大做强的就更不用说了,只见他边艰难的往后爬也不忘凭借“站得高看得远”的优势冲着吕布的背影喊:“哎呀,花廊被拆了还不可惜,倒是这些藤蔓可惜了,不然来年春天就是一片紫藤花的海洋!”
罗炜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骂道:“不可惜你个鬼,既然你都不可惜了,那修这个的费用就从你工资里头扣。”
那边的吕布往前迈的步子倒是因为西门庆的话一下子顿住,眼见着耳朵竖了起来。西门庆见有门,也不搭理罗炜,继续喊:“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可惜,太可惜了啊,这么好的花藤!”
眼见着第二节、第三节花廊接二连三的遭到拆除,西门庆爬行的速度都快跟不上花廊顶部倒塌的速度了,全靠上半身的力道紧扒着,身体的后半截跟个门帘子一般从顶上挂下来,随着垂落的藤蔓飘来荡去,眼见着就要落入虎口,吕布扛着树苗正好杀了个回马枪。都不急把肩上的树苗搁下,单凭一只右拳就冲着正在一蹦一蹦的往上够西门庆的钟虎的后背而去。
好一个钟虎,虽然全身心的都是要教训西门庆,却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感觉到背后势大力沉的拳风而至,于千钧一发之际急忙一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吕布是谁,自然也不白给,见迅捷的偷袭被他轻易的闪了过去,顿时起了兴致,化拳为掌,愣生生改变了方向,朝着肩头、前胸、腰侧接连劈砍而来。钟虎肩头生生挨了第一掌就知道要遭,左手手臂已处在半残不残的状态下。但同为对自己武力值极度自信傲气的人,哪能认输,心知这人力大不可硬接,脚底下飘忽了一瞬,接连几个之字步闪避开来。
钟虎抱拳道:“兄台好功夫。”
吕布回敬:“你也不错。”说着,就把肩上的树苗搁到了一旁。
钟虎再一次摆了个起手式,两位高手的气势狂飙,只见钟虎率先攻来,一拳直击面门,吕布不闪不避,直接使出擒拿手法硬钢。钟虎脚下的动作不慢,玉环步夹杂着鸳鸯脚,拳攻的同时,脚底下也使出了勾缠的动作。继承自武松的功夫着实相当了得,但钟虎忘了武学之路上“一力降十会”的铁律,也错估了吕布的力量,没能把人绊倒,反而让吕布一手捏住了左臂,一手薅住了裤腰带,就这么生生的被举过了头顶。
好在钟虎的临战素养摆在那里,也就愣神了半息,就在吕布的掌握下剧烈挣扎了起来,险些把两人同时带得栽倒下去。吕布也没打算真的把人弄伤跟人结仇,也就没继续较劲,顺手一抛把人远远的扔到泥地上。
问题是钟虎也是倒霉催的,被扔出去那一刻还在瞎扑腾,以至于落点发生了严重的偏差,猝不及防的摔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先前被丢下的树苗杆子上,眼睛一翻,彻底消停了。
武龙被这个变故都弄傻了,见钟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着,嗷一嗓子飞奔过去看情况。只可惜人矮腿短,终究比后发先至的罗炜晚了一步。
罗炜摸了摸钟虎的鼻息,又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后脑的伤:“没事,还有气,就是晕过去了,兴许还有点脑震荡。”
武龙先是瞪了一眼吕布,想想自己这是迁怒了,这种结果都是自家弟弟自找的,只冲着还趴在花廊顶上的西门庆道歉:“都是我家小虎不省心,实在对不住了,请你多海涵。”
西门庆很想说一句:“这不是不省心,是该回去吃药了。”可终究那人是传说中的武松,他有些憋屈,有些气愤,甚至还有点理所应当的矛盾感觉。
吕布把人弄昏有些心虚,扛起树苗径自走了,徒留罗炜费劲巴哈的把人背在背上,一步一挪的往大观楼的医疗急救站那边而去。
西门庆还在后头喊:“诶,诶,我还在上头呢,把我弄下来再走呀!”
罗炜气不打一出来:“滚蛋,自己想办法去,还有,记得找人把花廊修好了,费用从你工资里扣。”
………………
罗炜原打算就这么着让皆远师太见一眼钟虎,没想到钟虎这边昏迷不醒的,皆远师太那边也睡得早。于是在金荣把他们赶出去之前,他专门写了个条·子压在了皆远师太的枕头底下,至于接下来想怎么样,就全看她自己的决定了。